关掉手机后,我对Alice和郑一桐解释道:“别说我啰嗦,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别墅区很可能就是当年城隍庙的原址,还曾经有过小教堂。情况挺复杂的,搞不清楚哪里有异常。”
郑一桐和Alice都是似懂非懂的点头称是。
我无所谓的笑笑,看着他俩说道:“王林说这儿还有个酒窖,那咱们再过去看最后一眼,没问题了马上就撤。”说完带头绕过中间这片灰白色的石灰浆壳,向阳台方向走过去。
这个房子修造的是有点出奇。不知道是发展商搞的,还是业主后来自己改的,把酒窖的门开在了阳台的一头,靠墙做的跟个没有门的半截柜一样。上面堆放了几个纸箱子,下面就有两三个台阶,下去是螺旋梯,很短,我们三个前后没走几步就到了底儿。
一扇实木门被防盗锁扣的严实,还有点生锈,看来是好久没开过。
郑一桐动动嘴唇,想撇清自己不是干这行的,不懂得撬门,可是看到我严厉的眼神,郑一桐最终还是放弃了让我动手的打算。硬着头皮迎着Alice的狐疑目光,老老实实把门撬开。
用手电四下照照,仔细一看,我笑了,这厮纯粹是个暴发户嘛。进口的酒窖专用冷风机都安上了,却不知道把酒窖的位置离开厨房远一点。因为酒窖最关键的就是恒温和防紫外线,而我看看一圈的墙上,竟然还装的有荧光灯和应急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那玩意儿有紫外线的,酒窖里可是不能装。
郑一桐试了试墙上触手可及的应急灯,打开后发现充的电不是很足,发出一闪一闪的白光,却也凑合能用,可以看清不少地方。
灯光亮起来,才看出来这林大成确实挺有钱的,一个破酒窖都装修的非常豪华。清一色进口大理石铺底,墙上刷了厚厚一层涂料,应该是隔热防潮的,就连实木门的四周也给粘上了隔温隔音的棉条。不过很快,我就皱起了鼻子,酒窖里到处都有一股酸酸的葡萄酒味道,呛人的很。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会这么大酒味?
往里走了几步,我发现这儿似乎被人洗劫过,至少是大肆破坏过。靠墙的松木酒架全倒了,地上散落了不少葡萄酒瓶,暗红色的葡萄酒颜色触目可见。我随意的用脚踢开一个精致的洋酒瓶,想找找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这个外头锁着的酒窖,里头居然乱七八糟,这可不像是林大成的风格。
却听到Alice在不远处说道:“这儿有个手袋,还是女式的,你们来看。呀,有血!”
听到Alice发现了血迹,我立刻走过去看。
只见一个精致的女式手袋斜斜的扔在碎酒瓶子中间,表面上蒙了好几处斑驳的血污,和泼洒在地面上的葡萄酒颜色不同。郑一桐拿起来用鼻子闻了闻,脸色一变,顺手就往地上一倒,手袋里骨碌碌滚出来好多东西。
钱包、手机、钥匙、卡包、化妆包、纸巾、还有个丝质的小口袋。
我拣起钱包一看,里头几张一百的都在。看看款式别致的证件,上头有不少英文,中文显示名字是唐丽珉,一九七八年出生的香港人。
引起我兴趣的是钱包里边夹了一张相片,是这姑娘和一个男人的亲密合影,而男人露出一副我熟悉的笑脸——林大成!
难道这个唐丽珉就是林大成失踪的女朋友?
想不到林大成委托我的第一件事儿,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极为生猛的线索。
看着相片,我心里紧张的思索起来,仔细回忆一下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仿佛有一条似是而非的线索贯穿始终。
林大成碰到的麻烦事儿不一定是见鬼那么简单。根据目前碰到的事情来推测,很可能是林大成的女朋友拿了他什么重要的东西,而林大成发现后已经无法补救。紧跟着他就因为这个事情,受到了无法抵挡的压力,被逼之下只好伪造了一个自杀身亡的假象。至于他本人,也绝不可能是一个单纯的公司白领,从监控录像上可以看出,他肯定拥有另外一些不为人知的身份和本领。
今天晚上,先是有人在这里进行了什么勾当,引起天变不说,还留下一个黏在墙上的可怖痕迹。而这个人,和在录像上走过小区的隐形人,以及袭击我的灰白色人影,应该就是同一个人——林大成本人!
而想我发出警告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制造自杀假象所要逃避的人。林大成应该很怕这个人,最起码也是不想招惹麻烦,所以才制造假死假象,企图蒙骗对方。而那个人却显然没有被蒙蔽。他以林大成亲戚的身份在海王电器亲自查看死亡现场,又来到这个别墅里逗留了一晚上,第二天被我跟踪到的那个星海电子厂——不出所料的话,那个电子厂就是林大成的另外一个老巢!
会不会林大成住到这个别墅之后,发生过什么事情,他的那些非凡的本事儿,也就是从这里学来的?
从监控录像上怪异的第二张脸到后来走路一样的两个人来看,他这本事儿还相当不简单。
林大成伪装自杀后躲避了好几天,今晚上又冒险做事儿,却早已被敌人知晓。那个暗中蹲点窥探后来中毒而死的人,还有手持电子仪器的黑影,和林大成肯定不是一路的。会不会是警告我的人?那首歌谣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借助舒丽的口留给我们的暗示?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什么问题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林大成找上我帮忙,还掏出真金白银来给我,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拿我做挡箭牌迷惑敌人,会不会我本身有他需要的东西?在酒吧里那两个掌印是他在摸索我身上的耳朵,今晚上出其不意的专门扯我耳朵——如果攻击的是我其他致命地方,我肯定会因为猝不及防而丢了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