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培青回答道:“臣没有看出他们的来历,只是那些人口音行为都像是业凉本地人。如果他们是外来的刺客,一定在业凉潜伏了很久。”
&esp;&esp;楚荆微微笑了,薄唇勾勒的细小弧度颇有深意,“业凉一个边境小地方,爱卿也知之甚详。看来爱卿对秦国熟悉的很呢。”
&esp;&esp;“回禀殿下,臣年幼之时曾经随家母游走四方,听得多了,知道的也稍微多点。”
&esp;&esp;“哦?”挑起的绵长音线意味不明,“孤还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不如今日谈一谈。”
&esp;&esp;张培青沉默片刻,笑道,“臣幼时贫苦,早年丧父,后丧兄。”
&esp;&esp;楚荆眸色沉沉,咄咄逼人:“你的母亲呢?”
&esp;&esp;抿了抿唇,张培青道:“臣与母亲在数年之前失散,不知其下落。”
&esp;&esp;“失散在什么地方?”
&esp;&esp;她垂下睫毛,遮住眸底的色泽,“秦,业凉。”
&esp;&esp;大殿有片刻沉寂,楚荆轻轻敲打桌面,那音符沉闷又压抑,仿佛一声声敲打在人心上。
&esp;&esp;“你为何不去寻找你的母亲?”
&esp;&esp;睫毛重重抖动了几下,张培青勉强扯开个笑容:“人海淼茫,乱世征战,臣无处可找,无处可寻。”
&esp;&esp;楚荆笑的很微妙,透着致命的危险。
&esp;&esp;“你是哪国人?”
&esp;&esp;宽大的袖口下,她的拳头猛地捏起,骨节紧绷,指甲掐进掌心肉中半分,轻微的疼痛刺激叫张培青清醒过来,她冷静地回道:“陈。”
&esp;&esp;“陈?”楚荆皱眉,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
&esp;&esp;“陈国和魏国历城,相隔千里之遥,你是怎么到魏国去的?”
&esp;&esp;她刚入世之地,的确是在魏国历城。张培青一点都不惊讶楚荆知道这些。
&esp;&esp;袖中的拳头慢慢松开,她气定神闲道:“当初臣与家母失散,臣为了寻找母亲,沿着陈国边境往下,一路前行,具体要到什么地方,到了什么地方,臣也不知。”
&esp;&esp;“爱卿之心,感人肺腑。”楚荆似笑非笑:“既然如此,孤会派人帮你寻找你的母亲。”
&esp;&esp;“多谢殿下。”张培青面色平淡,拜倒。
&esp;&esp;“爱卿似乎并不欢喜。”
&esp;&esp;“时隔多年,臣已不抱希望。”
&esp;&esp;“是么,孤怎么觉得,爱卿好似并不想找到你的母亲?”
&esp;&esp;张培青拢了拢袖子,抄起来,学着他的模样似笑非笑:“臣想见的很。”
&esp;&esp;☆、临淄
&esp;&esp;来到齐国,最高兴的人就是王衡和季久申。两人都痴迷于剑术,齐国的剑客天下闻名,传闻中的剑师孤竹无堪,还有那个神秘的太昭都是齐国人。况且这里是齐国都城,说不定这次十年峰会,还能见到他们。
&esp;&esp;距离十年峰会正式开始还有两天。
&esp;&esp;诸国使臣基本上都来齐了,各自待在属于自己的殿宇中,等休息两日之后,共同参加峰会。
&esp;&esp;张培青站在门外透风的时候,撞见了韩国的队伍,其中就有韩国现在的太子,还有许久不见的百里仲华。
&esp;&esp;双方见面只是简单行礼,并没有过多交际,纵然韩平晏就站在她身后。
&esp;&esp;韩平晏虽说是韩国公子,但是他已经被驱逐出韩国,失去了尊贵的身份,现在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esp;&esp;这个年代人们还是比较散漫自由的,既然他被驱逐出韩国,自然可以到其他国家生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