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盐忍了一路,刚才催吐,现在反应还没过,一个劲地冲他摆手,她还想吐。不吐完,她晚上睡不舒坦。
又撕心裂肺地呕了一回,身边人再次把茶递给她,她摇头,然后含糊地说,烫,不要。
“我端到现在都没丢开手,你觉得能有多烫?”
汪盐抬头看他。
孙施惠嫌弃她,“吐干净再看我。”
汪盐再也呕不出来东西了,她接过那杯茶,刚好能入口的热意,含一口漱口了,再想喝第二口的时候,孙施惠走到浴缸边沿坐下,嫌那浴帘子碍事,伸手打了个结,再垂首来,仿佛看她笑话般的,幽幽开口:
“汪盐,”
被点名的人右偏过脸看他,他伸手拨过去了,要她专心吐,几秒而已,他重新开口,“你愿意成为四十岁后可能爱说教爱目空一切,会发福会秃顶的老男人妻子吗?”
“……”
“我是说,你想象中最糟糕的……”
“不愿意。”汪盐心烦意乱地回绝了。
然后极为严厉地质问他,“你非得在这看我笑话吗?”
“……我看你什么笑话了?大半夜抱着马桶吐,还是相亲对象在线蹲你的用户反馈?”
“孙施惠,你嘴巴上住着个野刺猬!”
有人瞬间发作,伸手夺了她手里的那杯茶,径直往马桶里一倒,然后杯子往洗手台盆上重重一磕,长腿迈出去了。
第三次,他学乖了,学会低头了。
汪盐原以为这个抽风的人应该气走了,结果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野刺猬非但没有走,而且横躺在沙发上,腿搁不下,架在一侧扶手上。
汪盐懒得理他,心里咒怨,你的司机估计也烦你了,故意在路上摸鱼呢!!!
她拿睡衣去卫生间洗漱了,女生通勤一天回家,卸妆洗澡护肤护发的,一遍流程走下来,一个小时都嫌少的。
等汪盐再从卫生间出来,沙发上的人酣梦起来。
“孙施惠。”
“孙施惠!”
“施惠?!”
“你睡这会冻死的!”
“随你便吧。”
……
高中新生报道那一天,秋老虎的太阳毒辣炽烈。
汪盐来1班门口找孙施惠,与一个男生撞了满怀,脑门磕到了人家下巴,男生揉下巴好久,汪盐忙不迭地道歉,……,等那个男生再回教室的时候,她还在门口。
“你不是我们班的?”
“嗯。”
“那你……”
“我来找人的。”
“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