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林太太不过是个攀附权贵、落井下石的小人罢了。
林太太一生尊贵,何曾受过这般冷言冷语的侮辱?
她那素来沉稳端庄的面容此刻却因愤懑而微微扭曲,仿佛有股无名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然而,她并未选择直接发作,而是巧妙地选择了以退为进的策略。
只见她轻轻按住额头,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痛苦,双手更是紧紧捂住,仿佛正承受着剧烈的头痛。
这一幕,无疑为她的反击增添了几分悲壮与无奈。
与此同时,她那双看似无意实则精准无比的目光,悄然朝向自家的大儿媳,无声传递着一个犀利的眼色。
林家长媳素来机敏,瞬间捕捉到了这丝微妙的暗示,立即心领神会。
她挺身而出,疾步走向沈玥珠,语气中满是责问与关切:“侯府便是如此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难道你们竟不顾礼数,伤及我婆婆身体?”
面对林家长媳的质询,沈玥珠还未等宋氏开口,便已主动接招,仿佛一只蓄势已久的猎豹,瞬间扑向猎物。
她伸出手指,直指向无辜的沈婧清,话语间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哎呀,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好戏?我家这侄女年纪尚幼,稚气未脱,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如何能理解那些深奥繁琐的待人处世之道?不过是孩子天性使然,一时顽皮罢了,你们竟借此大做文章,牵扯到侯府的待客之仪?真是令人费解。”
沈玥珠说罢,目光流转,狡黠地斜睨着柳府三人,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让林太太心头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仿佛预示着接下来将有更大的风暴降临。
“你们究竟是以何种身份来到侯府?”
沈玥珠话锋一转,语气中夹杂着嘲讽与挑衅,“若说是老朋友来访,怎会连最基本的见面礼都省略,全然不顾我那侄女沈婧清的感受?若说是以……哼,那个所谓的妾室之母的身份,我嫂子宋氏已是仁至义尽,不仅将你们请入花厅,更亲自主持接待,如此礼遇,你们竟还敢质疑侯府的待客之道?你们的脸皮,可真是厚如城墙啊!”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且激烈,令沈婧清瞠目结舌,呆立原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疯疯癫癫、行事随性的便宜姑妈,此刻竟展现出如此犀利、不留情面的一面,那番言辞如刀,将林家婆媳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不留半点余地。
“啪!”的一声巨响,林太太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杯盏微颤。
她怒发冲冠,厉声喝道:“我林娴霜虽非出身名门望族,却也是知书达理、恪守妇道的女子,怎容你们庆元侯府如此肆意羞辱、百般欺凌?我尚未找你们清算旧账,你们反倒有胆质问我?此事,我林太太誓不罢休,定要讨回公道!”
沈玥珠冷峻的双眸中闪烁着嘲讽与不屑,她以一种尖锐而决绝的语气,向林太太发出冷笑般的反击:“好一个‘循规蹈矩’!林太太,既然你如此推崇规矩,那么现在就随我一同走到这府邸的大门外,让我们听听街头巷尾、市井百姓是如何评判此事的。
看看这世间,究竟有哪位名门淑媛、端庄闺秀,会甘愿委身他人,成为小三,甚至为其诞下子嗣!
我那大度的大嫂,出于怜悯与仁慈,赐予她一个名分,竟反被你们视作过错,简直是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你们这种行为,正是世人所唾弃的‘不识好歹’之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