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扳不过来她,是吧?◎
丧仪在玉府持办。
因夏小娘至死都只是个姨娘位份,葬仪并不宏大,前来吊唁的人也并不多。只一具厚棺停在冷清清的杏林院中,玉栖和芦月守在灵前。
玉远山过来打个照面就走了,夫人和大姑娘、五姑娘始终都没露面,倒是玉巍跪在灵前深叩了一首。
玉栖并未过度沉浸在悲伤之中,她掌心死死攥着阿娘给她的那几颗铁红豆,一遍一遍地想到底是谁害阿娘得了寒疾,之前芦月发现的那些药渣又是被谁动了手脚。
她避开了华大夫等人,一个人偷偷把药渣拿到了药店。
药店的大夫确认那药多增了数位药材,夏小娘长年累月地服用,才使得寒疾不断加重,最终不治而亡。
玉栖暗暗捏紧了拳。
从药店出来时,一蒙面之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重重地撞了她一下。她刚要回头,那蒙面人却把一张纸条塞到她手上,示意她跟过来。
纸条上写的是:知晓凶手
那蒙面人将她引到一处僻静的酒楼,进了雅室,才掀开面纱。
“阿栖。”
竟是施昭云。
他满是重逢的喜悦,凑过来欲摸她的手,玉栖却没心情跟他叙旧,急而往后退了一步,道,“怎么是你?”
施昭云似比以前更伶仃瘦弱了些,头戴竹帽,长下巴,瘦得如病猴一般。见玉栖往后躲,微微尴尬,双手悬在半空也不收回。
“阿栖,我是特意赶来见你的。这些日子见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
玉栖不愿听这般话,轻轻打断道,“你说你知道害我娘亲的凶手,是真的吗?”
施昭云淡眉如斜月般地下垂,咬了下唇,实在避不开玉栖灼灼的目光。
“阿栖,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他顿一顿,抬起微湿的眼眸,期待中带了点痛苦,“你和我们去越国吗?”
玉栖一怔。
施昭云催促道,“阿栖,你说啊!如今你阿娘也去了,你在澂朝已经再无牵挂了,你不跟我们走,难道还想继续伺候那狗皇帝吗?”
玉栖皱眉道,“我娘亲刚刚去了,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
施昭云扯着玉栖的袖子,“现在不考虑,以后考虑就晚了啊!你可知道,我听说你复宠了的消息,心有多痛?”
“你若跟我去越国,咱们赶紧完婚,到时候我皇姐封你为翰林院的官,高头大马,你我永远相依相伴,多么风光?”
“难道你非要自甘堕落,留在那狗皇帝乌烟瘴气的后宫里,做一辈子的妾?任由他欺凌抢占你?”
他情绪越来越激,虽然瘦,却用了很大的力抓玉栖的袖子,弄得人直疼。
玉栖心中缠乱,一把甩开他,“好了,别再说了!他对我很好,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你若知道害我娘亲的凶手,便赶紧说了吧。”
施昭云愣愣落着急泪,“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我这般掏心掏肺地对你,日夜为你殚精竭虑,你却一点不领情。也罢,今天你若不答应跟我去越国,我便不会把凶手告诉你。”
玉栖本双眼通红,闻此,淡淡冷笑了声。
她道,“施昭云,你竟拿这个逼我么?”
话音未落,她便转过身去,“就此别过了。你爱说不说,我自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