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不可思议的,几乎要溶化掉的幸福感。
即使林芊花现在仍然不接受他也没有关系,能拥抱着就好。
即使林芊花现在不告诉她内心的想法也没有关系,不排斥他的关心就好。
林芊花木立在原地,仍由薛海辉拥抱着。
倾诉?他刚才说她也可以对他倾诉的。
想起从前的她,还真是心中藏不住一丁点的话,更不用说藏住什么秘密了。曾经在某个男人面前毫无顾忌地说话,放肆地任性,甚至蛮不讲理地发脾气。那时候她喜欢看那个男人无奈的笑,他不知道那样无奈的笑容里渗了多少宠溺,以至于她溺于其中,乐此不彼。那个男人真是宠出了她所有的天性,她努力拼搏为了考大学那会儿怎么想都想不到的各种潜在天性。
她任性。可他却说任性的她可爱。
她捣乱。可他却说捣乱的她纯粹。
她赌气。可他却说赌气的她烂漫。
她惹祸。可他却说惹祸的她惹人怜。
现在看来,那个时候做了多少无意义的事啊,徒增了些不堪重负的记忆而已。
有点奇怪,为什么手中的火车票会是两张。
“海辉,你?”
“嗯,我陪你回你们乡下好不?”
“可是?”
“你难倒不欢迎我?”薛海辉有点耍无赖地说,“真是伤人家的心呢,拔凉拔凉滴,好冷!”
不仅仅是她变了,好像薛海辉也发生了很多微妙的变化。从前的他定然不会这样耍无赖地粘她,更不会抛下工作来陪她这样缱倦温柔。
岁月是一把藏了风霜的刀。可以将懦弱的她雕刻得坚强,也可以将刻板的他打磨得温和。
“你爸爸和妈妈也会盼望的。”
“我爸妈在国外过得不知有多逍遥和自在。”
薛海辉将头从林芊花的肩头挪开,转为额头贴着额头的姿势。
“而且啊,你现在虽然衣服穿得厚一点能挡住不少人的耳目,绝对瞒不过你妈妈的。”
“如果他们问起,你该怎么回答?”
“……”林芊花一阵语塞,确实,她好像把这个问题忽略了。
“让我来回答他们吧。”薛海辉将林芊花的双手也握在左右两只手中。
回答?他是想着负责之类的事么?
“薛海辉,你会后悔的!”林芊花挣开薛海辉的束缚,轻轻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不会的!”薛海辉有些惊讶。按照他原本的设定,以林芊花从前的性子,以及目前的处境,她应该很快沦陷在他的体贴和温柔里。
她变了,变得自主,这和从前偶尔的自说自话不一样。
她变了,变得理性,这和从前认真着却感觉至上的她有些差距。
一个没有完全成型的孩子,就能改变她那么多?这让薛海辉的心里隐约有些嫉恨。他嫉恨那个未临世的孩子。他付出了几年,才在她生命中留下那么一点点痕迹。而他还未成人样,就让
她辨若两人。
“你那张车票,赶紧去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