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的,谈话还不到几句,她便带着婢女出了华亭。最后出去的那个婢女抱起古琴,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后,才逃似的离去。
苏璃:
她怎么觉得这些人有点怕她?实在不解得很。
她沿着华亭逛了两圈,东看看细看看,觉得无趣,便也准备回去。走下假山的时候,却看见石阶上落了个精致的香囊,孤零零的躺在银白雪地上,格外显眼。
她捡起来,随意打量了眼,宝蓝色的锦缎香囊,上头绣着一个“昭”字,仔细一闻,还带着点淡淡的香味。苏璃觉得奇怪,这香囊怎么看都怎么像男子佩戴的,可这园中出了韩湘君再没有其他男人,而且香囊上略有余温,想必是刚掉落不久,如此说来,定然是那淄国公主落下的了。
要不要给她送过去?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她觉得香囊重要应该会来找,到时候再给她就是,如果她觉得没所谓,自己巴巴的给她送过去说不定还会遭人家白眼呢。
于是,她顺手将香囊拢进袖中,回了自己的屋子。
另一边,贞缈箐回到正院,捧着袖罏坐在软塌上,婢女卢绢给她沏了杯茶,说起栗桑的事。
“她应该是被殿下吓着了,如今没了舌头,也说不了话,如同废人一般。”
贞缈箐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只淡淡‘嗯’了一声,脸上并无波动,眼底也不见同情。
“照奴婢说,栗桑自找其罪,豊国太子殿下是何人?又岂能容她一个婢女在跟前放肆?奴婢听说她去芳菲苑请人时,屋子里就殿下和那苏姑娘,想必是不管不顾的打扰了两人的好事,才惹得殿下发怒了。”
“公主打算如何安置栗桑?她得罪了殿下,肯定是不能再留在咱们这里。”她凑近几分,低声道:“况且,少了她,您也方便些。”
“那就送她回淄国罢,她现下好些了吗?我去看看她。”
卢绢却不屑,“她一个下人罢了,还值当公主纡尊降贵去看她?”
“莫要多言。”
贞缈箐批了件斗篷走出内室,来到西侧耳房处。
栗桑正躺靠在床榻上,由一个小丫鬟服侍喂粥,见贞缈箐进来,她抬手拨开粥碗,朝她‘啊啊’的喊了两声。
贞缈箐让人都出去,自己站在床边看着栗桑,这个人,一直以武娘娘马首是瞻,对她和母亲不屑一顾,骄傲了那么些年,如今弄得这副下场,不足可怜。
她语气冰冷的说道:“你既然说不得话,那就听我说,我知道父皇派你来是何意,怕我不听话得罪了豊国太子殿下是吗?虽然你们以前那般对我,但为了国族臣民,这点大体我还是懂的。无需你们费心,我自己知道该如何做。”
她顿了顿,又说道:“我可以送你回淄国,但有个条件,请同我的父皇说适才我那番话,告诉他无需再派人过来。豊国太子殿下不是任人摆布之流,自然也不是一个公主就能左右了他的。别再惹恼了他,我此番话,也请转达给我父皇。”
说完,她不再看栗桑的神色,转身出了门。
回到内室,觉得心里总算落了块石头,想歇息一番,可当退下外衫后,发现贴身戴着的香囊不见了,她顿时惊慌起来。
“卢绢?”
“公主怎么了?”卢绢跑进来。
“你可曾看到我的香囊?”
“今日出门前还见公主戴着的,怎么,丢了吗?”卢绢也着急起来。
这香囊对公主太重要,可丢不得啊,若是被有心人捡了,那可要出大事的。
“这可怎么办?”卢绢着急的在室内找着。
贞缈箐愣愣的站着,视线随着她到处看。
不一会儿,卢绢说道:“兴许是落在外头了?公主别急,奴婢这就带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