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的命运,一开始以为她自个儿是能掌控的。
可到了现在,看着年轻的威准,以及身边年老的阿玛时,心中有着巨大的无力感。
屋外传来下人的惊呼,以及驱赶牛羊的声音。
佐佐撩开门帘走进来。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
衮儿瞧她发间的雪色,对着身边的莽色督珠乎说道:“阿玛,你该休息了。”
威准闻言,连忙起身,但也不知如何做的,竟是带倒了坐着的凳子,发出不小的动静。
他的脸骤然发红,甚至那手背都带着滚烫。
“那,那威准就不打扰酋长休息了。”
“。。。。。。。。”
莽色督珠乎到底是年老,身子不比当年,此刻夜深了,难免困倦。
他扶着身边的儿子站起身子,对着威准说道:“你的心意,我们家都领会了,很是好,但那些牛羊马匹你且牵回去,今日冬天难熬,你将这些牵过来,可曾想过家中老母亲的感受?”
威准闻言,神色有些慌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阿巴古颜给拉住。
衮儿扶着阿玛进了内间,侍奉着自己的父亲休息。
莽色督珠乎坐在床榻边,看着自己从小娇惯着长大的小女儿蹲下身子,给自己脱着靴子。
屋子的煤油灯微微的摇晃着,火烛下眼前女子的面容带着几分失真。
“衮代,阿玛现如今唯一的愿望便是你能过的好。”
衮儿脱下他的靴子,露出里面显得有些肿胀的脚。
“阿玛,女儿过的很好。”
她若是不知道日后的结局便是罢了,可偏偏她一清二楚。
威准并非是个良人,她又该如何嫁给他?
况且,威准并不是个能帮助她们家的人。
莽色督珠乎闻言轻笑了一声:“行啦,你和你哥哥看似想的不同,实则都是羡慕狼王的人。”
衮代闻言,笑着抬头看了一眼阿玛,并未说话。
等着她从内屋走出来的时候,屋外已经没了旁人。
只有佐佐提着煤油灯在门口等着她。
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衮儿一夜无眠。
直到第二日清晨醒来时,就连屋内的空气都带着几分轻薄的凉意。
佐佐早就在炉子上煨着□□和牛肉。
“主子,今日就算是莽思寨也都落满了大雪呢。”
衮儿昨夜睡得好,那张睡得懵懵懂懂的小脸儿此刻两颊酡红,双眸含着水光,竟是像极了那冬日傲然绽放的腊梅。
都说美人最是耽国事,此刻就连佐佐都想,主子睡过的榻当真是这样的舒适?
衮儿踩着软鞋先去洗漱一番,这才坐在了炉子边,撕下了一节牛肉慢慢的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