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惊悚,双眼圆睁:“报复你?我为什么要报复你?我们之间有关系吗?”
她是真想知道答案,可岳五爷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脸色因为她生疏的表情和话语而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问:“萧雅,你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吗?既然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事情很头疼,比萧雅想象的要复杂,看岳五爷一副纠结的模样,应该是和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关系深厚了。
“我并非有意出现在你面前……”萧雅有些站不住,这一天过得实在是折腾,她的腰和双腿都疼得很,她的眉头蹙了起来:“……我在这里求学,会出现在这里很正常!我根本不知道你会来,你来得这么偶然,你以为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吗?”
岳五爷抿唇:“你……我问你,你为什么偏偏要到天地书院求学?还与子栋称兄道弟,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到这里求学,为什么不能和岳子栋称兄道弟?即便我逃婚,难道我不能补救吗?”
“补救?你是说……你是说你是故意来这里见子栋?”这回,换成岳五爷受惊了。
萧雅很纠结,她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用,她想知道这具身体前主人的事情,可又不能直接问,只能再试探道:“怎么,你有意见?依照你我的关系……你有资格管我吗?”
岳五爷冷笑,轻蔑的看向她:“你以前不是说非我不嫁吗?这才几十天的功夫,怎么又看上我的侄子了?你所谓的真心真意也不过如此!既然如此水性杨花,当初你离家出走,为什么要留书信给我,说什么等到功成名就后再回来找我,那时候家里就不能逼迫你了?”
‘轰轰轰’,萧雅感觉耳边响起无数的炸雷,这是什么情况?
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是为了岳五爷才离家出走,励志做个女丈夫的?
那卢尚旭,又是怎么回事呢?卢尚旭和她,不是恩恩的一对吗?
萧雅脑袋嗡嗡的转,到底谁的话可信?还是说,其实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打算一脚踏两船,两个男人都被蒙在了鼓里?等到她功成名就,她打算把两人都招进门?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里男多女少,民间都已经开始流行娶共妻了,有钱有权的女人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岳五爷说完,见萧雅不说话,他脸变得更加阴沉:“怎么,被我说中了?”
萧雅能打探的情况已经打探到了,抬首,无比真诚的看着他:“那个,你大概不知道,我前段时间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摔到了脑袋,失去了记忆,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不记得……”
“什么?”岳五爷震惊,用锐利的视线盯着萧雅的眼睛看,待发现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他忙拿住她的手腕,片刻之后低喃:“脉象涩而重,脑中有淤血未散……真的失忆了,怎么就失忆了呢……”
萧雅将自己的手抽回,摸了摸鼻子:“你看,我没有骗你吧,过去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包括你说的逃婚,还有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也忘记了……”说着,萧雅顿了顿:“……虽然这样说很不负责,但我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就像是重生了一次,早已经不是以前的萧雅,如果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原谅,既然我都已经忘记了,你也把那些事情都忘记吧。”
岳五爷沉默,目不转睛的看着萧雅,
看得萧雅不敢喘气,他方才感叹:“这样也好,忘记了也好,你毕竟是子栋的未婚妻,当初我们就不该……”
萧雅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打断他的话:“五爷还想让我为你作画吗?”
岳五爷愣了愣:“嗯,你随我来吧!”
到达长春客栈,萧雅才意识到岳五爷确实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人,诺大一个长春客栈被他全部包了下来,客栈的小二们一见到他就围了上来:
“爷,您回来了?”
“爷,您是要先喝杯茶,还是先洗个脸?”
“爷,可要吃夜宵?”
岳五爷摆了摆手,看向萧雅:“小雅,这家客栈里的抄手很好吃,你以前不是最爱吃吗?来一碗?”
萧雅摇摇头:“不了,夜已深,我想早点把画画完。”
“还是吃点吧,反正要等小二烧制炭笔。”
“你不是说炭笔和纸张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岳五爷毫不遮掩的挑了挑眉:“我事先并不知道会遇见你,怎么可能让人为你准备炭笔呢?”说着,岳五爷露出一个‘不是我骗你,而是你太笨’的眼神。
萧雅无语。
岳五爷呵的笑了出声:“好了,随我去后院吧,这前面吵得很!”说着,他对小二道:“来两碗红油抄手,另外,给我烤制一些如同毛笔大小的木炭来!”
小二们闻言,齐齐应了下来。
萧雅随岳五爷走到安静的后院,想了想,道:“五爷,你和我认识很久了吗?能说些我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听吗?”
“也不是很久……”
“不是很久是多久?”
岳五爷笑:“你这话听着真是饶舌!”他顿了顿,继续道:“家嫂为子栋请亲后忽然后悔这门亲事决定得太过仓促,担心你并非传言中那般好,所以特意写信到冀州让我打听你的消息……我们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萧雅有强大的脑补能力,岳五爷虽然只说了一句话,她却由此想到了他和这具身体的前主人种种纠葛:他怀着试探她的态度与她接近,结果一不小心与她相爱,她想悔掉与岳子栋的婚约,他却怕伤害侄子,所以迟迟不能决定到底是选择感情还是选择亲情。她一怒之下留书出走,发誓要功成名就后就会回来找他,看似深情,其实何尝不是为了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