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太子的宫里多是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私造玉玺一事尚未了结,就有老百姓递状子到大理寺中状告太子对东宫的人看管不严,使得在东宫当值的一个太子洗马霸占百姓田地还逞凶打死无辜。这还不算,又有太子的食客跳出来检举太子的十大罪状,其中包括骄奢淫逸、结党营私,还有御下不严等。
梁帝当场暴怒,原本只是私下禁足太子,对外宣称太子卧病休养,若欧阳少华查清楚玉玺一事实属栽赃陷害,那赵昂依然是有权有势的太子。
可梁帝这一怒非同小可,当朝宣布软禁太子,还将在太子府里搜出玉玺一事公布,要欧阳少华一同彻查。
太子失势成了定局,以邵阳王为首的一干朝臣趁机上奏梁帝,要求废黜太子,另立储君。
与之相反,太子母族极力保住赵昂的太子之位,四处攻击邵阳王等人,试图瓦解他们的力量。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就这样开始了!
当朝臣第三次上书要求废黜太子时,梁帝有所松动,在朝堂上感叹道:“若废黜了太子,谁能担任储君的重担?”
梁帝这话一说,朝臣黑压压跪了一半,齐声力荐三皇子。
梁帝沉默良久,道:“太子失职无道,理应……”
“陛下!”不等他将废黜一词说出,欧阳少华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梁帝微不悦,看向欧阳少华:“你有何事要奏?”
“陛下,臣以为太子勤政爱民,兢兢业业,贤名仁爱,是不二的储君人选!至于玉玺一事有几处疑点还需臣细细查证,请陛下在臣查出结果之前不要轻率判断!”
欧阳少华这话一出,邵阳王便黑了脸:“太子私藏玉玺本就有不轨之心,郡王却说他勤政爱民、贤明仁爱,这是在暗示陛下应该早早禅位给他吗?”
欧阳少华不慌不忙道:“我只是臣子而已,皇位给谁,陛下要怎么做,全凭陛下决断,绝不敢左右陛下分毫!倒是邵阳王你……明
明知道玉玺一案没有定论,却迫不及待的让陛下另立储君,安的又是什么心呢?”
“你……”邵阳王脸涨得通红,立刻要发作。
梁帝不耐,高声道:“够了,都给朕住嘴!”说着,梁帝扫过邵阳王,又看向欧阳少华,无奈一叹:“少华说得有理,一切,先等玉玺一案查过水落石出再说吧!朕乏了,退朝吧!”
说着,梁帝站了起来,常太立刻高声宣布退朝。
欧阳少华走出大殿,一个小太监拦住了他的去路:“郡王,陛下有请!”
欧阳少华注意到小太监说的是请,当今天下,有谁能担得起梁帝一个请字呢?或许是小太监一时口误用错了词,也或许是梁帝特意如此吩咐以显示对欧阳少华的器重,前者也就罢了,后者就有些让他消受不起了。
他跟随小太监进了万寿宫,本以为梁帝会在正殿里召见他,谁曾想,竟在偏殿后院的下人房中。
欧阳少华进去时,梁帝正坐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听到脚步声,梁帝抬首望过来,招了招手:“少华来了?来,过来坐吧!”
看到屋里无数年轻侍婢模样的画像,欧阳少华心一沉,若他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万怡生前所居住的房间了!
想到梁帝将他唤到此处的目的,他就丝毫不敢放松,老老实实的行礼,无视梁帝脸上慈爱的笑容。
见他如此,梁帝神情有些不悦,却没有指责他,赐了他座位后幽幽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臣不知!”欧阳少华极为恭敬的回答。
“这、是你母亲生前所居住的地方!”说完,梁帝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的看着欧阳少华。
欧阳少华惊:“皇舅舅可是在说笑?我母亲尚在长公主府里,怎么是生前呢?再说,她贵为公主又怎么会住宫女侍婢们的房间呢?”
听欧阳少华刻意唤自己皇舅舅,梁帝面无表情:“难道你的王妃没有跟你说吗?”
“说什么?”
“说她不久前得到了一顶凤冠,是
定康皇后受封时所佩戴的那一顶,也是朕送给你母亲万怡的那一顶!你母亲离宫时将它和尚在腹中的你一并带走,后来你母亲不幸病逝,将凤冠及时藏了起来,嘱咐她的奶娘等你成人将凤冠送到你手中,恰巧,你母亲奶娘去你王府那一天你不在,于是她就将凤冠给了你的王妃,这一切,还是你的王妃亲口告诉朕的!”
梁帝这话说得极为巧妙,绝口不提自己调查过欧阳少华身世的事情,而是一口一个萧雅说,仿佛从头到尾他都不知情一般。
欧阳少华听得心不断往下沉,沉默良久,反问:“陛下是在与我做戏吗?”
梁帝一愣:“何出此言?”
“陛下明知道公主给你的凤冠是假,陛下却还是编出了这样的故事诓骗臣,这不是做戏是什么?”
“何以见得朕就知道凤冠是假呢?”
“陛下还记得我前两天到太后宫中借藏宝图描绘裂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