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之后两三天,汤老师带着小朋友们排练,池烈就在一边陪着,偶尔会看到柳定城过来。
汤老师和柳定城单独在排练室外交谈过几次,汤老师会站在他的可视范围内,但不让他听。
第一次还好,他尝试成熟大度一些,可后来根本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谈话时间也越来越久。
偏偏他能看见,看见柳定城眼里的心怀不轨,看见两人间隔极小的距离,看见汤老师在柳定城面前自然而然的熟稔。
那是即使矛盾怨怼,也无法抹去的肢体习惯,他能看出来,柳定城曾是汤老师的密友。
时间递增,他心里的火越积越多,终于快要忍不住。
今天到现在,汤老师已经和柳定城出去了两个小时,说好的,带他来是为了增加安全感,可现在又没他什么事了。
他不催也不问,只在酒店大堂坐着等,只要汤老师回来看到他,他什么也不用说就能达到目的。
实在太晚了,汤老师回来的时候,酒店已经没什么人,一眼就看到了他。
汤老师快步小跑过来,“不是叫你先睡吗?”
按照他本来的计划,他应该一字不说,冷脸往电梯走,等着汤老师柔软地哄。可一看见汤老师跑过来的身影和担忧的眼神,他就完全冷漠不起来,怎么会有人忍心让汤老师受冷落。
他站起来,牵过汤老师的手,“怕你跟别的野男人跑了,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汤诗其哭笑不得,“我和他现在连朋友的都算不上,我们把这些年的矛盾说开了,演出结束后,他想请我最后吃一顿散伙饭,之后就断了。”
他随口抱怨,“又不是谈恋爱,吃什么散伙饭。”
汤老师却磕磕绊绊回答不上来,只是回握他的手,“下次吃饭告诉你地址,你不放心就去找我,好不好?”
不管开出什么条件,只要是汤老师的请求,他都愿意答应,“上楼睡觉,我在这等你好几个小时,困死了。”
汤老师能听出他强硬语气里的委屈不安,眼睛里立马溢满了歉意,即使大堂里还有三三两两的人,也没有挣开他的手。
这是汤老师的安慰方式,献出自己。而池烈非常受用,毕竟他想要的就是汤老师这个人。
汤老师甚至把另一只手也搭上他的手腕儿,在公共场合不奇怪的范围内,和他拉近距离,“你生气了吗?他是说主办方要见我,我以为有第三人在场才去的。”
他很大度,“我没生气。我又没有什么立场干涉你。”
可他的大度太容易识破了,汤老师笑了笑,“你有,现在在s市,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池烈面上不显,但不得不承认,汤老师哄起人来,多难缠的学生都要变乖。
但言语上的哄从来不能满足他。
接近夜半,从大厅到走廊都没人,电梯打开也是空的。
刚踏进去一步,电梯门还未完全关闭,池烈就一个转身将汤老师扑在了某一角。
池烈开始翻旧账,“你说以后外面我们注意点,回家就都听我的,这几天汤老师做到了吗?”
他把头沉在汤老师的肩颈蹭动,“汤老师只顾小朋友,累得回房就倒头大睡,大朋友好久没被亲过了。”
汤老师从池烈投下的阴影空隙里,小心翼翼地瞄着监控摄像头,为自己辩解,“没有好久,就这两天忙一些。”
听了这话,池烈一口咬在汤老师侧颈,叼磨着颈肉含糊道:“那你今天晚上别那么早睡了,给一小时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