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道:“是……是昨日刚买的,我还来不及……哎哟!”
林静含又敲了他一记:“你再不说,我把你的腿卸了。”为防他不信,先踩脱臼了他的两条胳膊。
“啊——”小贼惨叫出声,之后当真感觉不到自己的两条胳膊了,终于知道怕了,哆嗦着嘴唇道:“官爷,我错了我错了,这玉佩确实是我抢的,我再也不敢了。”
“打哪抢的?”
这回他总算顺溜回话了:“织云楼,背街二楼左数的第二个窗户。”
那不是楚雪泽的房间吗?林静含皱眉,说起来,她今日没空去,也没有打招呼,待会就将玉佩给他送回去吧。
之后,林静含将钱袋子送还给了那个还在巷口站着的妇人,又把贼人扭送到了衙门,才朝着织云楼走去。
在风把湿发吹干之前,楚雪泽已经发了许久的呆了,窗外没什么热闹的风景,只有一家不大的露天酒肆,随着夜色渐深,人也只剩老板一个了。
头发全干了,他才回过神来,手搭在窗户上,要把内外彻底地隔绝开。还未完全关上,他就看见了一抹身影。
灵巧的身影轻松跃上了酒肆的挡风的板子上,又在酒招幡子上借力掂了一脚。
楚雪泽复又打开了窗户,就看见她近在眼前的脸,带着笑意的眼,手还扒拉在窗棂上。酒招幡子还在微微地颤抖,像把他的心绑在了上面。
“幸好你又打开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扶哪里。”林静含这话自然是在打趣,登上二楼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等看清楚了他的脸,她瞬间失了笑颜,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楚雪泽却看着她发愣,半晌只挤出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林静含让他退开,翻身进了屋内,坐在榻上。人还在愣着,她就举起了手,一枚玉佛在他眼前晃悠。
“这是你丢的吧?”她问。
确实是从他手中被抢走的那一枚玉佛,楚雪泽点头:“是……”
林静含放在了榻上的小案上:“拿着吧,脸是怎么回事?”
“没事。”他不去看玉佛,一直在看着她。
林静含小心地想触上他的脸,又想起他先前对于碰他的抵触反应,还是收回了手,问道:“怎么就没事,可是楼里的老鸨打的,涂药了吗?”
多美的一张脸啊,她每天光是看着就高兴了,怎么会有人舍得打呢。
楚雪泽看她抬起的手又落下了,眼睛黯淡了一瞬,摇了摇头。
“那你快搽药吧,看着伤都有一日了吧,怎么这般粗心。”
这话楚雪泽听进去了,他下了榻,在柜子里找出了药瓶,又回到了榻上,将药瓶放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要她搽的意思吗?
林静含:“我来吗?”
“嗯。”他撑在小案上探身过来,伸出了白壁微瑕的一张脸。
林静含看着眼前已经闭上眼睛的乖乖模样,他真的是又美又软,林静含在心中感叹:叫人没有办法拒绝。
她拔开了塞子,将药膏倒在手里,指尖沾了一点,一只手轻抬起他的下巴,将药膏轻轻地点到了他的脸上。
因为搽药,她的脸渐渐地凑近,微凉的药膏和指尖与脸触碰时,楚雪泽微微张开了眼,就看见了她微抿的唇,显出一份专注,还有一点担忧。他却只能想到唇若丹霞这几个字。
楼外的酒肆也关了门,街市也歇得差不多了,安静平和的氛围在二人之间蔓延。
一轮明月在天上高悬,穿过月光映照着窗边的两个人。
“我可以吻你吗?”他偷偷在心里问了这么一句。可他是下贱的青楼倌,他不配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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