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送那些物品当作贺仪?”季莫眼神迷离,看着斑驳的枫叶,俊美的脸上,是一种意味不明的笑意。
淳于烈脸上一热。难不成这世间,最懂自己的人是季莫?呸!应该是寂寞才对。
“既然已经放手了,就让他们生活的开心点吧。”幽幽长叹:“你,不是也答应了她的赐婚吗?我不相信,你会喜欢芳华那个丫头。”
“喜不喜欢不重要,已经是命中注定了。”季莫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眼神中有着一种恍惚,看向不远处伺候的人中,芳华一张小脸,带着一丝焦灼之色。
她说过,无论他到哪里,她都会跟着。
季莫站起身,“我得走了,我不想让她担心。女人,一旦呱噪起来,真的很烦。”说完,不再理淳于烈,抬脚,迈步,芳华一张小脸上,满是笑意,慌忙上前,扶着他。
看着他们的背影,淳于烈呆呆的,忽然,唇角微微上扬,季莫,这算是认命了么?看芳华迎着他时,那满脸绽开的笑意,怕是季莫到最后,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她的温柔吧?
也好,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宿,除了他,依然如孤魂野鬼一般。
他的心里,是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端坐石桌边,如一尊黑色的雕塑。举起坛子,昂首就喝,却是一滴酒也没有。苦笑,随手一扔,酒坛子在不远处清脆的爆裂。
“唉!脾气还是那么坏。”
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畔。
“谁?”猛然站起,心情却因为这声熟悉的声音,而激动万分。
一个淡紫色的身影,手里托着一个酒坛,从不远处的小路上,慢慢朝他走来。
“子衿,是你么?”只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时,却如遭雷击,半天也动弹不了。
“杨姑姑?”她不是死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乖侄儿,真有礼貌。”紫儿挑挑眉毛,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本来年龄就很大,还不晓得打扮,真是丑死了。”
“你是谁?找死!”浑身的暴戾,在看清眼前的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时,再也压抑不住。
这年头,耗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吗?把他这只老虎戏弄的连猫都不如。
“难怪子衿姐姐说过,你的脾气是最坏最不好,让紫儿不要靠近你呢。”紫儿眨着一双澄净如水的眸子,眨呀眨。
暴戾的气息瞬间收了回去,“她真的这样说?”
“是啊,就是这样说。她还说,其实你也算个英雄。为人也算光明磊落,倘若,不是你杀了先皇,破了她的家园,她会非常崇拜你。”
淳于烈一颗心瞬间沉入了冰水里,苦笑。可惜,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就算能回到从前,他能违抗皇兄的命令吗?
“不过,子衿姐
姐让紫儿告诉您,她很感谢你送他们的贺仪,他们都很喜欢,谢谢你了。”紫儿眨巴这眼睛,看着他。
“小丫头,刚才你戏弄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淳于烈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居然敢称呼他为“乖侄儿”,真是找死。
“是你先叫我姑姑的。而且,我确实也姓杨。”紫儿眨眨眼睛,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何况,你也不会杀我的啦。”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淳于烈迷惑了。
“因为,你不是坏人。”紫儿冲着他,悄悄眨了眨眼睛:“你把陈国宫里最好的太医送给子衿姐姐,子衿姐姐说,就知道,你的内心,和你的外表根本就不一样。”
“还有,子衿姐姐说了,你虽然利用慕尘陷害了天帝,可最后你根本没有在上让天帝出丑。那说明,有些东西,你已经放下了。”
淳于烈震惊的看着紫儿,薄唇微动:“她知道?”
“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瞒住子衿姐姐。”紫儿双眸似乎要发出光来:“何况,天帝什么都会对子衿姐姐说,他们之间,没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