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笑?”蓝傲风不屑的扫了霍非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讥讽,“你以为全世界都像你一样,得不到就想毁掉?这样低劣的挑拨离间,也只有你这种卑劣的男人才用得出来。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应,就想拖着别人下水,让全世界的人都不幸福,你这样的男人,还真是给男人丢脸。”
没错,他曾经也怀疑过,质疑过,为什么她可以喜欢其他的男人,可以喜欢夜斯,就偏偏不能喜欢自己?曾经这个问题反复的折磨着他。直到在森林里,他被树根缠住脚踝时,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在要求一个人喜欢自己前,是不是也因为问问自己,对方凭什么喜欢你?你又为她付出了多少,做了什么?
人在很多情况下,都是自私的,他承认自己也是。因为自私,他曾想过将她家里的男人都弄走;因为自私,他曾想过用卑鄙的手段将她困在自己身边。这些都是自私的表现。
只是那样的自私,在遭遇那群男人对她的爱时,突然就变得那样渺小,那样狭隘。是那群男人让他明白,这世上还有另一种爱,不介意对方的一切,不介意她拥有很多男人,只是一昧的付出,一昧的希望她幸福。
那样的爱伟大而无私,不需要得到回应。
“我给男人丢脸?”霍非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给男人丢脸?!蓝傲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明知道她有别的男人,居然还想要住进她家,究竟是谁给男人丢脸了?!”
没错,他也喜欢她,但是他的喜欢是独占,不择手段的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假装伟大的接受她有其他的男人,在霍非心里,那样的男人太过虚伪,真爱是不可能与人分享的。
人与人的区别就在这里,同样一个问题,看待的方式却不同,有的人愿意为了他人的幸福守护成全,而有的人只会一昧的毁坏,成全自己的幸福。
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的唇舌之争,凤倾月只是冷眼旁观,唯有在看见蓝傲风眼底的释然时,嘴角勾起了几不可查的浅笑。
“说完了吗?”凤倾月淡淡的出声,眸光扫向地上的修真者,冷声道:“怎么,你还想继续装死吗?要不要我干脆送你一程,也不用再装得这么辛苦了。”
话落,地上的男人骤然而起,飞速的向门外逃去,只是他的手刚触到门把,就再也不能进行下一步了。
那人不敢置信的低下头,胸前有着一条细小的火线穿胸而过,像是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全身,眨眼间,他就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焰包裹,然后与火焰一起化作灰烬,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解决完那个修真者,凤倾月才将视线落在霍非身上,菱唇轻扯的一下,淡淡的道:“我想,你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原本还指望通过你找到男贞派,可惜那些人根本就已经放弃你了,除了利用你藏藏肉票,其他的什么也没做过。”
“你要杀我?”霍非十分平静的问道。并没有多少意外,尽管他只见过这个女人两三次,可他就是知道,她绝非一个心慈手软之人,对于潜在的危险,她不可能会一直留下去。
而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甘心居于下人之人,要么攀上高峰,要么就是毁灭。
凤倾月淡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霍非又向前走了几步,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凡人,之前承受了凤倾月的一掌,早就受了内伤,每走一步,五脏六腑就像是有什么在翻搅一样,一阵气血翻涌。
“问。”凤倾月眉尖轻挑,像是有些好奇。
“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失忆,我们,是什么关系?”在距离凤倾月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不是不想再前进,而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前进了,努力咽下到了喉间的腥甜,双眼紧盯着凤倾月,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三年前?”似笑非笑的视线落在霍非身上,像是给临死之人一个该死的理由,凤倾月淡淡的讲出三年前的事情,从两人相遇,到互相算计,到澳大利亚之行,下药,毁容……
所有的一切,凤倾月一字不漏的讲了出来。
只是,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讲给霍非听,而是讲给怀里的男人听。
“呵呵呵,”霍非踉跄的倒退一步,凤倾月说的那些,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但他知道,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真心的感谢,没有人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去,弄清楚所有的瓜葛,他的心能够更加坦然的接受死亡。
只是——
低垂的脑袋猛地抬起,霍非倏地从身后掏出一把枪,瞄准凤倾月的头,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就扣下了扳机。
‘嘭!’一声响后,蓝傲风惊慌的瞪大了双眼,努力的想要从床上站起身,可是凤倾月根本没有替他解开手上和脚上的胶布,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只是在她怀里不停的挣扎。
凤眸缓缓的转动,一切都像是慢动作,女人手里突然出现一把枪,几乎不用瞄准,就已经扣下了扳机。
子弹从红色双枪里射出,击落霍非射来的子弹,再直直的从他的眉心穿过,嵌入他身后的墙面。直挺挺的身子轰然倒地,男人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
他,希望她陪着自己的,不管上天入地,都要纠缠在一起。
视线扫过地上失去气息的男人,凤眸中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的确,霍非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甚至从一开始,两人就是敌对的,他是男贞派的人,她是火凤。算计,下药,她也没有怨过,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