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赌不起的。
可是怎么才能不去塞外呢?
“姑娘,该喝药了。”
帐外走进来一个丫鬟,端着一碗汤药,放在了宋晚的身侧。
宋晚瞧着碗里的黑色汤药,眼神逐渐幽深。
她道:“这药太苦了,你去给我找些蜜饯来。”
“是,姑娘稍等。”
丫鬟并没有怀疑什么,这几日都是太子殿下亲自给宋晚喂药的,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太子殿下一早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特意叮嘱她把药给宋晚端来,宋晚怕苦,最好再找些蜜饯。
丫鬟出去的时候还觉得太子殿下真是未卜先知,还好她听话,已经让人去取蜜饯了,现下出门就能拿到。
宋晚瞧见丫鬟出了帐门,拿起药碗,便将这汤药尽数倒进了晚尾花的盆栽中。
宋晚就不信了,她若是病得起不来床,晏屿辞还能不顾她的生死带她去塞外。
只不过她身上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下就算是不吃药也不碍事,她必须得想个法子让自己病得再重一些。
“姑娘,蜜饯来了。”丫鬟进来将蜜饯送到宋晚面前,又将空了的药碗收了下去。
宋晚不动声色地瞧着丫鬟的动作,随手吃了一颗蜜饯,说道:“我去练武场瞧瞧,不用跟着我了。”
宋晚虽是这么说了,但是丫鬟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宋晚。
宋晚意识到这人是晏屿辞派来的,摆脱不得,也只能是随她去了。
她特意少穿了件衣服,打算去练武场出一身汗,风一吹,病情绝对加重。
但是却不料这丫鬟随身携带着披风,她一出门,这披风便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被裹成了个粽子似的,半点风不透。
宋晚的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了,她低声道:“把衣裳脱下来吧!”
“姑娘,这里风大,您身子还没好,这衣服不能脱。”丫鬟垂着头,一副恭顺模样。
宋晚自然也不能把自己就是想要生病摆在脸上,只能是披着披风在练武场逛了一圈。
逛了一整天,丫鬟将宋晚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没有半点空子能够让自己生病。
到了晚上,宋晚看着这寸步不离盯着自己的丫鬟,计上心来,说道:“你去给我打些热水来,我转了一天,身上出了汗,不舒服。”
“是。”
丫鬟一走,宋晚便绕到了帐子后面。
这里有一个水缸,她记得这是她哥为了方便冲凉,特意放在这里的,现下倒是方便了她。
初春时节,天气还有些凉。
宋晚看着水缸里面满满的水,伸出手探了探,温度很低,正是自己需要的。
她拿起木瓢,舀起一瓢水,从自己头顶往下浇,顿时一股冰冷的感觉传遍全身,她打了一个哆嗦。
但她不敢停,她不知道丫鬟什么时候回来,必须速战速决。
“哗啦——”
一瓢接一瓢的水兜头浇下。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