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邓布利多的帮助,但是哈利在炼金术上的进展并不顺利。
细脚办公桌上,一个精致的铂金坩埚中正沸腾着淡金色的液体。小心翼翼地用吸液管蘸了一滴,滴入到早就准备好的小白鼠嘴里。
“刺啦!”一只小白鼠身上燃起金红色的火焰,眨眼间便化作了飞灰。不远处的凤凰眨了眨眼睛,似乎很难理解那个吱吱叫的小家伙为什么没有变成幼崽的模样在灰烬中重生。
邓布利多挥手将办公桌上的灰烬清理干净:“现在的效果依然太过霸道,我不觉得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老人将坩埚里的所有液体装进试管中递给哈利,“不过依然是一种相当有效的特殊毒药。”
“我有些太操之过急了。”哈利坐回到办公桌前的靠背椅上,反思着自己的这次尝试,“如果能够将这个过程划分成几个阶段,说不定会更好一些。”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对面开始记录笔记的年轻人,留意到他现在用的还是一支普通的钢笔:“我以为现在的所有学生都在用自动速记羽毛笔,用它们记笔记总是可以写得又快又好。”
“任何记忆都是需要强化印象的,教授。”哈利头也不抬,“也许只有像您这样的聪明人能让所有的思想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但是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巫师,我可不想因为一点自负就让自己悔不当初。人们都喜欢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但是恕我直言,悔恨再多也改变不了既定事实。”
“人们总是对坏人过于宽容,反而对好人太过苛刻。”
邓布利多眨眨眼睛,一时间办公室的气氛有些沉重。哈利抬起头,看到邓布利多正看着壁炉中的火光沉思。
“但是这对一些老人还是太过严厉了些。”校长的声音很轻,“谁都有过犯错的时候,哈利。有时候,忏悔带来的痛苦甚至远远超过死亡本身。”
哈利直勾勾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那双眼睛中看出现什么。
“记忆与思想永远是最神秘的部分。”邓布利多站起来,缓缓走到一个雕刻着神秘符号的石盆之前,用魔杖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抽出一根长长的银色丝线,放入到那个盆子里,“一个经历足够多的老人,有时候也需要一些帮助才能看清他的过去,分清他的思想。”
哈利被那根银色的物质吸引住了。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这难道是您的记忆?”
他终于明白魔法界的炼金术为什么可以将思想物化到具体的物件上了。他抬起头打量着挂在周围窃窃私语的前任校长肖像,一个大胆的猜测也渐渐浮出了水面:“这些肖像也是用他们的记忆和思想制作出来的,对吗?”
“是使用了含有他们思想和记忆的原料,哈利。”邓布利多纠正了他的说法,大步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摄神取念是一种很有用的技巧。高明的巫师们能够看破别人的想法从而预测他们的行动,这几乎是每个精通格斗的巫师必须掌握的技能。当然啦,最重要的在于我能将无用的记忆与思考取出大脑,留下足够的空间思考更重要的东西;或者也可以通过冥想盆快速重温那些重要的事情。”
哈利眨了眨眼睛:“但是教授,如果人人都会这样的手段,那巫师们又如何保守各自的秘密呢?”他想到海格与他的那条挪威脊背龙,又看向对面满面笑容的老人,“甚至连威森加摩审判团也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不是吗?”
“任何事物总有破解它的钥匙,摄神取念也一样。”邓布利多取出让哈利直感到齁甜到一阵恶寒的蜜饯,“摄神取念同样有大脑封闭术可以与之对抗,高明的巫师甚至可以修改自己甚至别人的记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会把吐真剂与摄神取念获得的口供与场景用作审判的证据,因为它们完全可能是伪造的。当然了,如果一个人的灵魂都被杀死了,除非之前就有所准备,那么人们也无法找回到他的记忆和思想了。”
“哈利,永远不要过分高估甚至迷信任何一种力量。”邓布利多的目光聚集在哈利额头上的伤疤上,“就是一直以来人们都以为不可能幸免的死咒,也失灵过一次,不是吗?”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让哈利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就是这位校长的眼睛里刻上了摄神取念的咒语一样,无时无刻都想要看到别人心底的秘密:“所以,您就是通过摄神取念看到别人的想法吗?我很好奇,您现在又看到了什么?”
“一个善良、正直、潜力无限、比我更聪明也更有前途的年轻人。”邓布利多十指交叉,语气柔和,“我并不喜欢用摄神取念窥探别人的思想。但是我想,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总是可以猜到还不成熟的年轻人们心里的一些想法。作为一个随和的老人,很多迷茫的年轻人总会在不自知的时候对我敞开他们的心肺。”
炼金课程结束以后,哈利在前往礼堂的路上遇到了正在为海格的龙蛋争论得不可开交的罗恩和赫敏两人。
“罗恩,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私自养龙是严重犯法的行为!”赫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避开身边来往的学生,“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他很有可能丢掉自己猎场看收的工作;更严重一点甚至可能会被送到阿兹卡班去!你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隐藏太长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