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行对这话很受用,转过身温柔地说道:“你真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你应该会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楚淮声皱起眉头,将切好的青椒装进盘子,然后说:“言行,我只是被迫改造成omega,我的心,我的思想,决定了我永远不可能变成一个真正的omega,要我生孩子,你觉得我能接受吗?”
简言行的脸色一变,低头自语:“也是。”
可楚淮声却回忆起了当时吃完堕胎药的心境,强烈的后悔和难过,让他根本无法忽视,尤其是在手术台上醒来对商立江的深厚愧疚,更让他笃定……自己对这个孩子抱有了不应该的期待,甚至时至现在,他都有些歉疚。但歉疚归歉疚,这孩子生下来,自己的处境会变得更加难堪,回到百兴就彻底成了奢望。
就在他出神地切着肉丝时,简言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楚淮声看见他看到手机屏幕时微变的神情,暗自觉得是对方正背着自己在做不知为何的事情。
“你去接电话吧,这里我来就好。”
他看着简言行冲他一笑,随即转过身继续切肉丝,动作行云流水,俨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
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远了,悄悄透过不锈钢锅看着走去院子的简言行,眼珠子一转,脱掉拖鞋,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是,是我,是关容刑告诉你的么?”
不知道简言行在对谁说话,但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听起来应该不是什么朋友。
“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公平,你少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还要我来提醒么?”
楚淮声听到这话,笃定电话对面的人一定是商立江,且这个小变态还在和简言行周旋,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给简言行说教,殊不知他现在一定站在春雨心水的大楼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满眼玩儿味地瞧着楼下,心底暗骂“真是蠢货”。
“哦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淮声他堕胎了,你和他之间的联系没有了,也别想着再来骚扰他,他下周就会把腺体摘除,从今往后,你们再也没可能了。”
简言行挂了电话,回到厨房正巧看见楚淮声拎着一根青椒往嘴里塞。
“好了?”
楚淮声见他的脸还沉着,心脏突突地跳。
下一秒,简言行的脸就浮出一抹笑,走过去用筷子夹起一根青椒,说:“嗯,正好,我就喜欢这种没煮烂,脆脆的青椒,还是你会。”
楚淮声悄悄松了口气,端起盘子往客厅走:“剩下的你做,晚间新闻开始了,我看会儿电视。”
他坐在沙发上,特意调开刚才的电视台,身后的灶台再一次响起锅铲碰撞的声音。
“明天带你出去走走,想去哪里?”
楚淮声想起刚才在电视里听到的消息,缓缓说道:“金川沙滩。”
此时挂完电话的商立江平静地将手机放到桌上,手指间的香烟也被他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身脱掉外套准备休息,办公室里的液晶电视还在播放今日的新闻。
自从楚淮声给他一个惊天大礼物后,他就没回过家,每天在公司里醒来,然后开始一天与各大媒体的较量,一边暗自对底下的人下达任务。
他赤裸地站在花洒下,没有打开浴霸,用凉水冲刷自己的身体,从头至尾,冰冷彻底,就像楚淮声狠心打掉他的孩子一样,让他感到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