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菀唯一亲点的那位秀女。
话本里,她死以后,姜瓒为白蕊空置后宫,盛宠加身,唯有这舒瑶光,因其兄长乃姜瓒左膀右臂,故而在白蕊的严防死守下诞下一子,并且安享晚年。
而舒瑶光的哥哥,便是新晋的三公之一,太傅舒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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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白菀又去了玉堂,只是这回,随她来的是已改名叫绿漾的,双生宫婢的其中一个。
守门的内侍照常上来迎她,给白菀请过安后,朝绿漾唤了一声七姐姐。
绿漾瞪他:“元禄你莫再称我小七,娘娘已给我赐名绿漾。”
小太监元禄愣头愣脑的,抓抓脑袋又笑呵呵的说着绿漾的话叫她。
过后才和白菀说:“掌印白日里出去了,还未回来,娘娘在殿内稍等片刻。”
这回小太监未再引白菀进去,而是绿漾提着气死风灯走在前面。
玉堂内伺候的人不多,多是东厂的番子在内走动,在给白菀请安后,亦会朝绿漾颔首,称她小七。
绿漾则又一板一眼的重复着她和元禄说过的话。
白菀一路冷眼看着,便知晓这对双生姐妹在西厂地位不低。
绿漾和昨日的清桐一样,过了小花园和鱼池水榭,便站在廊下不再过来。
白菀独自一人往内殿去。
这回她才有闲心打量玉堂内的景致。
玉堂,殿如其名,殿内规格不大,偏偏奢华至极,琉璃瓦,宝石山,翡翠珊瑚树。
就连鱼池里的假山,也是上好的黄石玉,池子里铺着七彩的玛瑙,回廊的廊柱,花园的拱桥,亦是汉白玉所制。
倒是符合霍砚在外贪得无厌,大奸大恶的名声。
白菀推开正中的殿门,正要进去,却在抬眼时愣住了。
原先的寝房,空荡荡的,唯长案一条,交椅一把,兼卧榻一张。
而今,除却今早搬来的一架妆奁,寝房冰冷的玉石地板上,通铺了藏青色金线绣纹的绒毯,除此之外,那张简陋的卧榻换成了红木八宝架子床,床前是配套红木嵌黄杨木鱼戏莲叶围屏,墙侧多了一方博古架,放着几个玉石摆件,以及一些卷轴纸书,博古架下多了一套墨玉桌凳,用白狐绒做了坐垫。
白菀百无聊赖的,从博古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开来看时才发现,竟是一本兵书,孙子兵法。
她又挑挑拣拣的拿了几本,才发现,这架上的书虽不多,但涉猎繁杂,兵书,医书,易经,甚至连春宫秘戏图都有。
白菀拿着易经推开轩窗,便见霍砚一身玄色常服站在廊下,跟前的陈福毕恭毕敬的向他禀话。
霍砚恰巧回头,便见一美人凭栏浅笑,明眸善睐仙姿玉颜,美艳不可方物。
“娘娘的生平奴才已经整理成册,放置在掌印书房,除此之外……”
陈福将椒房殿内,白菀和清桐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说给霍砚。
挥退陈福,霍砚抬腿向白菀走去。
“掌印今日出宫去了?”白菀以书遮面,露出一双明澄澄的含笑杏眼。
霍砚一把将她从轩窗内抱下来,唇边噙着浅薄的笑,问她:“如此关心咱家的去处,娘娘莫不是真把自己当咱家的内人了?”
他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白菀的神情,试图从她脸上找到羞恼,或是愤恨的痕迹。
白菀却只轻轻的颔首,凝眸望着他,眸中没有他想看的羞恼,甚至美目含情,眼波盈盈,一不留神便能让人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