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查都查不到原因,加上钮钴禄氏第一胎也是莫名其妙就没了,几个太医心里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对着伤心欲绝的钮祜禄氏及翊坤宫众人不敢宣之于口罢了。
但对上康熙,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娘娘的身子……老臣无能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如何就落了胎,老臣也……”说不清,太医院院正对此很是羞愧。作为一个医者不能替病人排忧解难保住孩子也就罢了,竟然连孩子怎么没的,都说不清,说出那几个字,他只觉得老脸烧得慌。
康熙摆手,他不是不明事理不近人情之人,既然不是一个人看不出来,那很大可能并不是太医的问题。但钮钴禄家也从没听说过有留不住孩子这种事,怎么就单单……
“可不可能是什么不常见的暗毒?”说到底,康熙也还是不愿意相信是钮钴禄氏自身的问题。
“暗毒也不是没可能,但这一块并非老臣所擅长,且老臣也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康熙点头,虽然已经有点信了太医给的说法,心下却暗暗下决心回头一定要找几个懂毒的大夫进宫给钮钴禄氏看看。
只是不等他这边动手,担忧女儿的钮钴禄家大夫人就已经寻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在得了太皇太后首肯后带进宫来了。
“额娘苦命的女儿啊……”看到躺在床上脸如金纸,似是已经存了死志的钮钴禄氏,钮钴禄家大夫人当即潸然泪下,泪湿满襟,扑到床上抱着钮钴禄氏嚎啕大哭。
“夫人,大夫人,您劝劝娘娘,劝劝娘娘……”玲珑也想哭,可是只这一天不到的时间,她的眼泪已经差不多哭干了。更何况,孩子已经没了,事已至此,娘娘才是最重要的。
钮钴禄家大夫人抹着眼泪颔首,可是对上女儿,那眼泪情不自禁又落了下来,“……小阿哥的事,家里都听说了……”
“不是小阿哥……”钮祜禄氏突然木木开口。
“什么?”钮钴禄家大夫人茫然看看女儿得不到回应,又转头去看旁边的玲珑。
“小主肚子里的是个小格格,流下来的时候,已经成型了……”说到这玲珑声音哽咽中带着哭腔。
钮钴禄家大夫人也瞬间泪盈于睫,抱着钮钴禄氏张张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抹了把脸道,“没事,没事,以后还会有的,咱们养好身子,以后,以后生个小阿哥……额娘这次给你带了好几个大夫,都是方圆上百里数一数二的名医,咱们让他们好好给我儿看看……”
“额娘带来的人里,可有擅毒的?”听到自家额娘带了大夫进来,钮钴禄氏眼睛眨了眨再次突然开口。
之前太医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这次流产是她自己身体原因,却也没有给出个说法。想到第一胎那个不明不白没了的孩子,钮钴禄氏自己心里其实也有怀疑,但不管是不是她的身体有问题,她都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钮钴禄家大夫人摇头,这个她还真不清楚,不过也不怕,如果没有,大不了她继续去找,天下之下,她就不相信找不到闺女需要的人。
索性,钮钴禄家大夫人这次带进来的人里,就刚好有一个懂一些毒术的,一上手,这人就探出钮钴禄氏的脉象有异,“娘娘这身子,怕是早几年就让人下了不洁之物。只是这么多年下来”,那人摇了摇头,“药性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娘娘这次之所以会滑胎,怕还是吃了与那东西相克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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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发生的这些,张罗伊并不清楚,只知道次日,梁九功冒着鹅毛大雪亲自带着一个有些眼生的大夫过来要给张罗伊和大格格诊脉。
难道这宫里又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又来这么一遭?“上次不是已经诊过了吗?”张罗伊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梁九功笑,“这天气突然凉了,小主跟格格前儿从寿康宫回来又遭了雪,万岁爷不放心,这才让奴才带了太医过来给小主跟格格看看,小主不用多虑……”
张罗伊点头,却是有听没有信。
不过,她也并不担心,一个是她有可以调理身体的灵泉在手,另一个则是她见那人在给她跟大格格把完脉后冲梁九功摇了摇头,然后跟梁九功嘀咕了些什么后,梁九功像是大大松了口气。离开咸福宫时,脚步都是轻快的。
“小主,这太奇怪了……这里面肯定有事。”
张罗伊点头,她当然知道这里面有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又是否跟钮钴禄氏这次流产之事有关系,这个她就不清楚了。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这次之后恐怕后宫前朝又要迎来一场大地震。只希望这次,她们母女依然都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