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新忽然说:“我就是忍不住,所以看了。”
温故垂下眼看他:“忍不住看别人怎么骂自己?这么喜欢看负面评论?”
倒也确实如此。
他是不会告诉温故对方批评自己的那个视频一直被珍藏在收藏夹里,有事没事就拎出来鞭打自己一通。
“也不是,也有夸我的,说我可爱。”盛知新的嘴角勾起一个勉强的笑。
“哦。”
温故凉凉道:“一百条评论,九十条骂两条夸,剩下八条在阴阳怪气?”
他说得没错,但盛知新还在逞强:“那不也是有人夸我嘛,总比没有的好。”
“你心态挺好的,”温故说,“那看来我带你出来散心真是多此一举,是我自作多情了。”
盛知新听出来他有点生气,乖乖闭嘴低头走在他后面。
两人尴尬地沉默良久,他才轻声道:“温老师,我是不是不太适合这个圈子?”
“怎么就不适合了?”
“他们说的。”
“他们说你不适合,就真的不适合吗?”
温故忽然停了下来,看向路边的一个大爷。
盛知新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伴随两人一路的口琴声是大爷吹出来的。
口琴应该不是什么大牌子的,而音调在盛知新这个做音乐的人耳中也并不是很准,忽高忽低的,时有中断,说实话有点影响观感。
周围全是步履匆匆的游客,偶尔有驻足,也会立刻离去,而只有一个白发的老奶奶拎着手包站在他对面,认真地听着。
“你觉得他吹得好吗?”
盛知新下意识地摇摇头。
“不好在哪?”
盛知新不明所以地看向温故。
“说说看,”温故换了个姿势靠在栏杆上,“音准,节奏,曲子。。。。。。什么方向都行。”
这是要做什么?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温故的要求去说了:“就音准吧,很多音都不在调子上,然后换气的节奏也有问题,很多时候会让某个音节特别突出,比较刺耳和尖锐。”
说起来盛知新其实对“口琴”这方面略有了解,还是通过罗意池。
当年他们在大岛上选秀的时候,罗意池被导师问有什么才艺,早有准备地掏出了四把口琴,叠在一起给全场吹了曲波尔卡,搞得像现场请来了个交响乐队。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口琴还能这么吹。
“所以简而言之就是不够好听对不对?”
盛知新点点头。
“我两年前来上海的时候路过外滩,就看见他在这里吹口琴了,”温故说,“那个时候甚至连唯一的观众都没有,就他一个人在这边站着吹,不要钱不治病不打广告,就只是吹口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