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剑复和朱剑豪两位难兄难弟纷纷名落松山,他二人倒也不觉得羞愧,只大言不惭地说五十岁中进士的还有许多呢,他们二十来岁能参加秋闱已经非常不错了如何如何。
虞知善翻了个白眼:“过几日就要求父亲为他们谋个差事了。”
虞知静好脾气道:“不过就是个差事,自家亲戚,又有何不可?”
有这样的自家亲戚?虞知善腹诽一句,没有再开口。
“三妹妹这次选秀预备着带哪个丫鬟进宫?”虞知静剪断了锦帕上的丝线,左右端详着自己新绣的梅树。
“不过就是四五六七几个月里头选一个,看她们谁愿意去就跟着去。”虞知善倒看得开,不挑人。
“怕是要再好好想想,不行就在太太那里要一个来?”虞知静觑着虞知善手上的绣活几天都没个结果,不禁替她叹了口气。
“就是选个秀,指不定我还不如朱家两兄弟呢。”虞知善笑道。
怎么可能?虞知善的品貌在京城都算是小有名气了。虞知静心道。
“三妹妹,人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扇子让他现在就画给你。”倚红小筑外传来了虞知仁的声音。
虞知静疑惑道:“什么画?”
虞知善笑道:“说来话长了,三哥快进来。”
虞知静抬头,只见得虞知仁身后跟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不由在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天下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儿!
“二妹也在。”虞知仁对着虞知静点了点头。
两位姑娘和宁徽也彼此行了礼。
“宁公子就是咱们钦点的探花郎,若谁还有不服气的,就朝他面上瞧一瞧,自然就懂了。”虞知仁颇为得意,仿佛高中探花的是他自己。
虞知静心跳乱得一塌糊涂,原本最为端庄持重的姿态也摆不出来了。
“早知你高中,我应当再买你几幅画坐等着升值才是。”虞知善却丝毫不惧面前的盛世美颜,依旧平平常常说着话。
宁
徽看了一眼虞知善,淡淡道:“虞小姐喜欢,我那里还有不少存货。”
“不敢要了,我不过是个附庸风雅的俗人,没得玷污了宁公子的才华。”虞知善对宁徽矜持的样子颇不以为然,张口闭口也要讽刺一番。
“三妹,我说了宁老兄不是骗子,他给你把扇子带来了。”虞知仁说完,推了推身边的宁徽。
“带来了。”宁徽又看了一眼虞知善,从身边的小袋中取出两把扇子来。
一把扇子上画着空谷幽兰,另一把上画了一从花团锦簇的十八学士茶花。上面只落了款盖了章,没有任何题字。
虞知静不动声色地接过一把来,仔细端详着。
无怪虞知善肯用五十两银子,只怕五百两也卖得。虞知静偷眼看着宁徽,两颊上泛上淡淡的红晕。
宁徽似是对这种闺阁女儿的小心思习以为常一般,只偏头看着外头院子里的风景,淡淡道:“我说了五两银子,剩下的钱我带过来了。”
然后朝着桌上排出五枚金叶子。
虞知善看了看桌面,淡淡道:“五月,来收好,给宁公子取五两银子来。”然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