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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加倍（第3页）

“不，还没有。”姜莱扭曲着身体，用右脚作为支点，借助肩膀和头部的力量挣扎着爬起来，左脚足尖踮地，右腿支撑着身躯。

“爬起来很痛苦吧？”撒旦奇拉半边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一死了之不好吗，非要自讨苦吃？”

随后他又敛起笑容，有些疑惑：“人性真的好复杂，难以理解你的动机。”

姜莱洒然说道：“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既然你感兴趣，那咱们就聊聊？”

撒旦奇拉不置可否。

姜莱继续说道：“当我发现中了你的‘标记’时，立刻断定自己逃脱无望，但却并没有感觉到恐惧。或许是因为我早就经历过生无可恋的阶段了，可能从那时起，我就对死亡再无畏惧了吧。”

“那一刻，我反而比平时更加冷静。既然继续活下去，也只是无止境地加深自己的罪孽，那又何苦呢……”

“哦？你是回来忏悔的吗？”

“你可以这样认为。”

“我的性命，你尽管拿去。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牵挂的人。有人为了要救我，耽误了几秒宝贵的逃生时间，我怎么也得把这几秒钟加倍补偿回来！”

“这是一瞬间的决定。我想这么做，然后就这么做了。”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撒旦奇拉眼角微微抽动：“难道这就是你所追求的‘自主’吗？我完全无法理解！”

“能选择怎么死，也是‘自主’的表现啊！”

“不不不，”撒旦奇拉呛声道：“现在你怎么死，得我说了算！”

“‘怎么死’和‘怎么死’不是一个意思，我说的‘怎么死’其实是……”

撒旦奇拉突然暴怒起来：“可恶，鬼话连篇！你还是在拖延时间！”

“这个游戏已经无法让亡灵们感到愉悦，游戏结束了！”

“你怎么可以出尔反……”

“死吧！”

撒旦奇拉的动作迅速而致命，他的利爪插进了姜莱的胸膛，凶残地将心脏扯下。他把这颗红色的心脏举在空中，仰起头用嘴接住滴落的鲜血，表情陶醉。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好句！”

叹罢，撒旦奇拉将心脏囫囵塞进嘴里，咀嚼几下，直接吞下去，露出满足的表情，双目中的血丝消退些许。

“枉死的冤魂们啊，安息吧！我将让仇敌受尽折磨，用他们的血肉祭奠你们。”

“扑通。”姜莱无力的倒地。

撒旦奇拉张望片刻，径自向远方飞去。

黄沙飘然落下，这片战场恢复了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