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修界活了那么多年,大多数时间却还是在修行中,还未经历过后期那些能让他们成长起来的故事。
所以,柳浩琨后来才会被宿承宣轻易的利用,顾澜澜才会被柳浩琨骗入玄微派却还信任对方。明明柳浩琨没有和原著一样,将她带入宝桐雪山的禁地就该有所提防。
这两个小孩就算设计再险恶的计谋,也比不过阎攸宁的一点心思。
阎攸宁一挥手,围困柳浩琨的铁栏杆倏然从中间往四周凹陷,出现一个圆洞来。
顾澜澜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惧怕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你们计划要对付我和池醉,我们知道这事难道还放虎归山?”阎攸宁有些疑惑地看向池醉,“阿醉,顾姑娘似乎觉得我们很傻,不知道以绝后患是何意。”
话音落下,阎攸宁什么都未做,顾澜澜的喉咙却觉得一阵窒息,仿佛被一直手用力掐着,丝毫无法呼吸。
顾澜澜脸色瞬间从青白变成紫红,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从头至尾,柳浩琨缓缓走向阎攸宁,像是在想着什么,却一句话都没说。
当顾澜澜即将断气的那一刹那,那双手忽然消失,她整个人瘫软下来,拼命地咳嗽着倒在地上,她蜷缩成一团,眼睑颤抖,微微抬头看向阎攸宁,求饶道:“我……我绝对不会再想什么……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阎攸宁却不明所以地笑道:“我方才可什么都没做。”
一瞬间,此间落针可闻。
顾澜澜的目光愣怔地从阎攸宁转向池醉脸上,只见池醉如同俯视蝼蚁一般望着她,明明那双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甚至可说清澈,但映出她狼狈的样子却叫她觉得自己丑陋无比。
这一刻,池醉似乎什么都知道。
霎时间,顾澜澜只觉一阵强烈的羞耻感将她淹没,想去祈求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埋着头忍不住啜泣起来,不明白自己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四朱雀火神罩。”阎攸宁拿出类似挂坠的倒挂钟鼎,”柳浩琨,你对这个真的毫无印象?”
柳浩琨走出牢笼,与阎攸宁面对面,他手脚皆无法自由行动,欲抬起手时撩条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他似乎想拿过四朱雀火神罩,但在即将碰触到之际,阎攸宁的手倏然移开,他直接抓了一空。
柳浩琨深深注视着阎攸宁,似乎要将阎攸宁的身影映刻在眼睛里一般,压抑着疯狂问道:“你为何这么问?”
“我觉得此物不简单。”阎攸宁笑着道,“听说你师父找到此物时,旁边的石壁上刻着的生辰八字和你的一模一样。”
柳浩琨显然很震惊,这么隐秘的只有他和孟鹿知道的事,阎攸宁为何会知晓?他伸手想去抓阎攸宁衣袖之际,一把剑鞘登时出现,抵在他的手肘上,剧痛袭来,他的手骤放下,再没办法接近阎攸宁。
池醉的剑未出鞘,带来的剑气却已然让柳浩琨无法动弹。
柳浩琨转头瞪向池醉,目光中的恨意好似要食其肉饮其血寑其皮,下一瞬,他的双腿忽然被狠狠打了一下,他猛然跪在地上,一口血忽然喷出来,一滴血溅落在阎攸宁手里的钟鼎上。
柳浩琨抬头时,看到阎攸宁微微弯着的眼眸全无笑意,漠然地凝视着他,他却忽然笑了。
疯魔的柳浩琨仿佛失了智,竟然一把抱住阎攸宁,然而还未碰到阎攸宁,刹那间,人直接被法力弹开,狠狠摔在铁栏杆上。
“柳浩琨,你疯了吗?”池醉下意识地站到阎攸宁身前挡住,厉声道。
“阎攸宁,当年你那般羞辱我,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倾慕你……”
“你这哪是倾慕,不过想拉我入地狱看我痛苦罢了。”阎攸宁看得很清楚,拉了池醉站到自己身边,蹲下身看向柳浩琨,明明是平视,却还是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笑着道:“当年,你是万千修士憧憬的天之骄子,天赋异禀又身负天阶法宝,从出生便像是注定会走在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上,站在修士之巅。可我打败了你,毁了锈尘七圣剑,让你受辱,让你觉得不甘,你才会时刻想到我。柳浩琨,你不爱我,也不爱顾澜澜,你爱的其实是自己。”
顾澜澜缓过气,听到阎攸宁所说的话,重新抬起了头,她愣愣地看向柳浩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