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松话刚说完,万千虹已经跪了下去。
他叫了一声:“爸爸!”泪流满面!
柳成松大吃一惊,楞楞地看着万千虹,又看看柳芽儿,连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柳芽儿哭着说:“爸爸!他就是我的亲哥哥康康,是您的儿子!”
柳成松半信半疑,听兄妹俩讲了他们相认的经过,不由老泪纵横:“康康!你真的是康康,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回来了!”
万千虹流着泪说:“爸爸,我虽然不是您生的,但正如您所说,在我的心里,您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我曾经在父亲的肩膀上坐着逛街,记得我父亲的腿是瘸的!”
父子俩抱头痛哭,柳芽儿也泪流满面。
哭了好一会儿,三个人才慢慢收住眼泪。
万千虹看着柳成松的腿问:“爸爸的腿医好了吗?”
柳芽儿摇头:“没有,爸爸截了肢,现在他的双腿都是假肢。”
柳成松说:“这都是凌家的功劳,他们为了我这双腿,花了不少钱。”
“凌家?”
柳芽儿忙解释:“就是凌少川。”
“是啊,”柳成松说:“如果不是丫丫嫁了个好男人,我哪里能站起来?”
万千虹不解地看向柳芽儿,他不明白,凌少川既然对父亲这么好,柳芽儿为什么还和他离婚?
柳芽儿生怕他说破这件事,慌忙向他递眼色。
万千虹会意地转了话题,问:“爸爸,您知不知道,欺负我妈的男人是谁?”
柳成松说:“惠惠描述了那个男人的外貌,她父亲猜到是村里有家人的亲戚,但他去问的时候,却得知这人几个月前就离开了。”
“那他姓什么?”
“村里那家人姓许,你生父的父亲跟村里那家是堂兄弟,所以他也姓许,”他摇摇头说:“这么多年了,你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承认。”
“那我就跟他做亲子鉴定!”万千虹气愤地说:“我不能让我妈白白被他欺负,我一定要找他讨一个说法!”
“不容易,”柳成松说:“他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外地工作,后来在外地结婚并生下他,那时候他是奉他父亲之命回来祭祖的,在他叔叔家呆了一段时间,对你妈做出禽兽之事后,他很快就离开了。”
“那他们在哪个省?”万千虹从小就在外国长大,见过世面的人,什么也不怕。
“哪个省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据说他父亲的工作经常调动。”
万千虹一脸失望:“那我到哪里去找他?”
“康康,”柳成松语重心长地劝他说:“我理解你的心情,知道你恨他把你母亲害得这么惨,但你如果把精力花在恨他、找他、报复他这件事情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恨一个人,不是要去找到他报复他,恨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忘掉他。
“现在你和你母亲都回来了,我们一家四口大团圆了,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其他的恩怨都不重要,你
说呢?”
万千虹释然地说:“爸爸说得对,现在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候,我没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郁闷和烦恼。”
柳成松欣慰地点头:“他伤害了你母亲,对你母亲而言,他的确禽兽不如,但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亲生父亲,没有他,你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你不应该报复他。”
“我知道了,爸爸。”
柳成松转过话题问:“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万千虹回答:“我当时把我妈的动脉血管撞破了,经过医治后,腿现在没有大问题,只是她的身体很差,我想让她在医院里多养一段时间。”
“我想去看看她。”
“行啊,爸爸,”柳芽儿接过去说:“妈看见您,一定会非常高兴。”
万千虹载着柳成松和柳芽儿回到t市,在医院里见着了李惠。
夫妇俩相见却不敢认,柳成松仔细看了李惠好一会儿,颤唇颤抖不已,试探着叫了一声:“惠惠?”
李惠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笑:“松哥!松哥!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