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伙绑匪,心思甚密,他们准备一旦老陆报官后,会带捕快们来伏击自己。尽管他们已接到耳目的报告,说老陆并没有惊动官府,只带了二个随身家人,坐上一辆马车而来。但匪徒们仍不大放心,在小事四周一带伏下了不少弟兄,以防万一。现在,这些伏兵用得上了。
阴鸷大汉说:“陆老板,我劝你还是乖乖的顺从我们的好,千万别乱动,不然,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父子、主仆四人的葬身之处。”
老陆正不知如何是好,蓦然间,一条小巧玲成的身影骤然而至,跟着剑光如电光一闪,两个匪徒“咕咚”一声翻倒了,这惨叫声也来不及叫出来,便一命呜呼见了阎王。阴鸷大汉一下又傻了眼,因为他看见这个小巧玲珑的身影,竟然是一个手持利剑的小姑娘,年纪不过才十二三岁。
老陆也愕住了:“小女侠,你是谁?”老陆不曾见过小兰,因此不认识小兰是谁。
小兰笑道:“陆爷,我叫阿九,阿七是我的哥哥。”
老陆惊喜了:“什么?你是七兄弟的妹妹?”
“是呀,老爷,你快护着你的儿子坐马车冲出去,自会有人保护你们,这里有我哥和我行了!快,别再犹豫。”阴鸷大汉大吼一声:“跑!你当老子不是人?让你们跑得了吗?”
小兰笑道:“你大声大气干吗?你嘛,本来就不是人,是一只愚蠢的恶狼。”
阴鸷大汉暴跳起来:“老子先劈了你这个黄毛丫头!”他举刀如泰山压顶直朝小兰凌空劈下,刀劲生风。
小兰闪开,回身进剑相迎,一边对老陆说:“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快到马车上去,这是夫人的命令。”
老陆一听“夫人命令”这四字,全身震动了,暗想:怪不得廖总管叫自己向这群绑匪交钱时说是夫人自有安排。这么看来,阿七和阿九,都是夫人派来的上乘高手了。既然是夫人的命令,自己不能不服从了,便说:“九妹妹,那你小心,在下走了!”
小兰一边与这阴鸷大汉周旋,一边说,“那你快走呵!”
阴鸷大汉一边与小兰交锋,一边喝着埋伏的匪徒:“快快,别让他们跑了!”
顿时有四五个匪徒从近处的草丛里跳出来,拦住了老陆。聂十八一见,吩咐马车夫:“你好好照顾小主人!”说完,身如流星,闪过了这四五个匪徒当中。对这群没人性的凶残绑匪;聂十八再也不手下留情了,拨出了猎刀,抖出了穆家刀法来。这时聂十八一身浑厚的真气,哪怕就是使用花拳绣腿的功夫,也会成为凌厉无比招式。穆家的刀法本来就是一门上乘的短刀法,名为“浪中屠鲸刀法”,是在大海中专门与鳖鱼等凶猛鱼类搏斗的刀法,身段敏捷,刀法凌厉。聂十八跃入匪群,一抖展起这一刀法来时,仿佛如猛虎跃入羊群一样,转眼之间,这四五个匪徒全部倒入血泊之中,没一个能逃出死亡的命运。老陆看得更是骇然,这是什么刀法?自己也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却从来没有看见过。聂十八说:“陆爷,快上车,小主人在等着你。别害怕,有我护着你。”
老陆激动地说:“七兄弟,今日你们兄妹两人之恩,我不知怎样才能报答。”
“陆爷,快上车,现在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聂十八现在担心的,不是前来包围马车的敌人,而是伏在山岗上的射手。只要老陆上了马车,伏在马车内,便不怕射来的箭了。
令聂十八感到奇怪的是,伏在山岗上的贼人,只射出了两支箭,便不见再有箭射来。他暗想,难道这些贼人手上只有两支箭?射完就没有了?他哪里知道,鬼妪在山岗上,已经将近十个射手,全部打发去了地府。人都死了,还射什么箭?这时,又有四个不怕死的绑匪冲向马车。聂十八对马车,夫说:“你快赶车,冲出去,别理这些匪徒。”
马车夫应了一声,对车内的老陆说:“陆爷,你护着小少爷坐稳,小人赶车了!”他马鞭一挥,一抖缰绳,拉车的马匹扬起四蹄,飞奔朝同和镇而去。聂十八早已闪身到扑来的四个贼人之中,身形闪动,刀光如电,瞬息之间,这个四个绑匪不是伏尸在山道旁,就是卧倒在草丛中,没一个能爬起来。聂十八这等的武功,吓得后而跟来的两个绑匪掉头就跑,再也不敢扑来了。
在这些绑匪之中,武功最好的就是那个阴鸷大汉了,他的刀法,似乎比西,江上的秃尾龙还好。他与一个匪徒联手配合与小兰交锋了十多个回合。但是现在,他已全无斗志了。他眼见自己手下的二十多个弟兄,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剩下来连自己算上。只有四个人。他看了一下和自己联手战小兰的匪徒一眼,说:“我们走!”
这个绑匪头儿,虽然丢了二十多个弟兄,但他身上怀有四万五千两银票,也够他过几年花天酒地的日子了。再说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要是将命丢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更谈不上以后去找姓陆的算帐。他做梦也想不到,姓陆的请了这一对厉害的高手,弄得自己一败涂地,自己一时不察,上了大当。
这个凶顽的绑匪,不怨自己绑架勒索的罪恶意图,反而怨恨起老陆来,并且仍想今后进行报复。其实他一向老陆下手时,便已注定他—生的罪恶将到此终结,连他的生命,也画上了句号。
阴鸷大汉一说完,便纵身跃开,打算向树林中奔逃,另一个匪徒,也闪身往—边逃去。小兰大急:“贼子,你们往哪里跑?给我将命留下。”她骤然看见聂十八已拦住了阴鸷大汉的去路,于是放心去迫另一个贼人了。
阴鸷大汉快要窜进树林时,突然感到眼前人影一闪,跟着一股如狂风暴浪般的掌劲向自己击来。这个绑匪头儿,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反应比较敏捷,急忙向后纵开。这一股锐不可当的掌劲掌风,仍逼得他踉踉跄跄向后连退.儿步才站稳。他吓得心头大震,心想这又是从哪里跑来的这么厉害的高手?可是他定神一看,更傻了眼:这位高手不是别人,正是陆老板跟前的那位青年家丁。他愣着眼问:“是,是,是你?”
这一名青年家丁,身手不凡,他已是知道,想不到他内力竟然这么的深厚,却出他意料之外。
聂十八愤怒地说:“贼头!你还想逃?快将那四万五千两银票给我拿出来!”阴鸷大汉又惊又怒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假扮姓陆的家了来骗我?”
突然:“叭”的一声,一具尸首扔在了他的跟前,跟着是那小丫头仍带雅气的声音说:“他是我的哥哥,又是什么人了?”
这绑匪一看眼前的尸首,正是刚才和自己联手战那小丫头的弟兄。在这伙贼人中;这位弟兄武功已算是高的了,想不到一转眼就叫小丫头杀了,还将尸体扔在自己的脚下。阴鸷大汉更是惊得心胆俱裂,问:“你、你、你们到底是哪一处的高手?”
聂十八说:“你管我们是哪处的不好,你快将银票交出来?”
小兰说:“这些银票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带走?你连命也没有了,要这些银票有什么用?”
“你们要杀我?”
小兰说;“刚才作不是要我哥和陆老板等人的性命全留下来吗?现在我们也只好叫你留下来了。再说。你手下那么多弟兄都留下来了,你不留下来行吗?”
阴鸷大汉骤然跃起,举刀向小兰劈去,凶狠地说:“你要杀老子,老子就先杀了你。”可是他刀还没有劈下,聂十八一招树摇影动身法,一出手,凌空就抓住了这绑匪的脚,顺势一下将他扔到一边去,摔得连阴鸷大汉半死,爬也爬不起来。小兰更恼恨这贼子骤然向自己下手,奔了过去,举剑就要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鬼妪这时赶来了,连忙喝住:“丫头,住手,先别要了他的性命。
小兰连忙收了剑,说:“妈!这贼子太可恶了,不杀了他留下他干吗?”
“丫头,我有话问他,他要是回答得好,我们可以放过他一次。”
队鸷大汉给聂十八一扔,几乎将他全身的骨架子都扔散了;并且已感到自己的一条腿不由自己作主,移动不得,显然已断了。又见小兰提剑奔来,自问必死,所以连痛也忘了,闭目受死。想不到一位蒙而妇人赶来,从而救了自己的一条命。他不知这位妇人要问自己什么话,但总算有了一个活命的机会,问:“夫人,你想问在下什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