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叔山道:“因‘七怪’生事,已调动剑士十人,连同此处分店原有的十六位高手,及属下,共二十七名。”
晓梅一笑道:“后日喜期,樊总管想像中,贺客能有多少?”
樊叔山道:“周正方交游甚广,人缘极佳,贺客恐多至数百。”
晓梅道:“樊总管能保证这些贺客中,没有七怪的手下?”
樊叔山道:“属下不敢保证。”
晓梅又是一笑道:“这样说的话,贺客中若有人暗中放火,怎么办?”
樊叔山无言可答,晓梅又道:“万一婚礼进行当中,突生奇变,由四面八方射出暗器,向一对新人下手,樊总管,你又怎么办?”
樊叔山道:“属下已经想到这一点,曾示令十六剑手,假扮贺客,立于最前,万一突变发生,立可防护!”
晓梅摇头道:“听来十分妥当,事实却无办法,若七怪混于贺客中的手下,多过十人,新郎恐仍难免遇险!”
樊叔山道:“属下也曾为此焦虑,但昨午周正方来言,‘点苍’五位大侠,明午必到,那时防护之责,可由……”
晓梅姑娘神色一寒道:“樊总管,‘天下一家店’何时改了规矩,发生在本店的事情,要外人来防护代劳?”
樊叔山道:“属下并无此意,只因……”
晓梅姑娘道:“你的意思我懂,不过我要告诉你,这徐州分店的存亡,也就是你本身的存亡,望你不要忘记!”
樊叔山心头一凛,道:“属下愿听示令。”
晓梅姑娘道:“此事要作到尽善,断不容人在店中生事!”
樊叔山道:“姑娘之意,是事先就将此事解决?”
晓梅道:“这是上策!”
樊叔山道:“属下愚蠢,不知怎能……”
晓梅道:“有人能,但你却自以为能而不顾!”
樊叔山道:“属下不敢有此想法,请姑娘明示何人能将……”
晓梅道:“老人家既有‘金令’之谕,要你一切听命于总督监,老人家自是认为万全,难道你还比他老人家圣明?”
樊叔山急忙答道:“属下知错!”
晓梅道:“樊总管一向行事不似现在这样冒失,须知此间成败,不仅关系已身,并对本店名望有莫大关系!”
樊叔山道:“是是,属下愿遵谕令而行。”
晓梅道:“其实我这是多余过问,当真樊总管若能负的了全部责任,我这不成了杞人忧天了吗?”
樊叔山无言可答,雷啸天接口道:“四妹,樊总管也是为咱们好。”
晓梅借着雷啸天的转圜,也一笑道:“那当然了,小妹只不过顺便提个醒儿罢了。”
有这一句话,严肃的场合,变作了和气,遂再次互商大计,直到三更,方始决定了一切。
鼓乐震天,龙凤轿,迎来了多姣美女。
进大门,过石道,轿子停在喜堂之外。
两名盛装侍女,自轿后快步到了轿前,一左一右,双出玉婉,缓缓将赤红绣着五彩龙凤的轿帘挑起。
喜堂内,适时步出两位女子,其一,是位中年妇人,盛装,面如秋水,双目偶一扫视,射出两道寒光。
另外一位,却使迎、送人等,看直了眼,眉黛淡描,目若双星,朱唇贝齿,骨格清神,其美无伦!
她俩,也一左一右,迎下石阶,双双递腕挽扶新娘出轿。
新娘乍出,突然,寒星如雨射疾飞而下,袭击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