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惊,道:“莫非他已疑及为父?”
晓梅道:“有些!”
老人沉思有顷,含笑道:“不可能,为父此事已作到天衣无缝……”
晓梅插口道:“这是爹的如意想法,其实是漏洞百出!”
老人道:“有何漏洞?”
晓梅道:“爹还有仁爱之心,所以漏洞自生!”
老人皱眉道:“爹若连仁爱之心都没有的话,还算是人!”
晓梅道:“爹很爱女儿对吧?”
老人很快的就答话道:“这当然!”
晓梅道:“爹有三不该!”
老人不说道:“你也论起爹的不是来了,爹有哪三不该?”
晓梅郑重的说道:“一、爹不该用茶中下药的笨办法!
二、爹不该杀所有舟子和司徒春!三、爹最最不该,把船驶过江岸而放落铁锚!”
老人皱眉说道:“茶中下药,怎么不妥?”
晓梅道:“船行半江心中,谁能在茶中下毒呢?”
老人一边想着,一边说道:“这……只有船上的人能!”
晓梅点头道:“爹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呀?”
老人依然是思索着说道:“因此,爹才不得不杀尽舟子!”
晓梅道:“爹不能不杀他们?”
老人摇头道:“你若不在船上,就不必这样办了。”
晓梅道:“那爹是说,为了爱女儿……”
老人插口道:“我说过并不全是为你,你想,当你们醒来。必然发觉茶中的毛病,舟行江心,他人无法在茶中施展手脚,焉有不疑及舟子们的道理,由你出头询问,他们不会不说实话,爹岂非前功尽弃?”
晓梅道:“假如爹曾严谕,不令泄露,他们敢不从命吗?”
老人道:“当然不敢,但爹却要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
晓梅道:“爹错了,要是暂时不杀他们,严谕守密,磊石哥反而会引入歧途,决想不到主谋人和舟子们有关!”
老人道:“为什么?”
晓梅道:“爹只要把他们点了穴道,女儿们醒来之后,因无人丧命,怎样也想不到和舟子有关呀?”
老人摇头道:“十分牵强。”
晓梅道:“也许女儿没说明白,爹想,您杀他们,磊石哥醒来,必然认为这茶是早施的手脚,况……”
老人挥手,止住晓梅的话锋,道:“爹该带走一两个舟子,使你们错认舟子中,混入了奸细,这样磊石就断然要走上歧途了!”
晓梅道:“爹现在明白了吧?”
老人道:“正相反,爹说这话,只不过是现在才想到,大可不必将司徒春,和十二名舟子完全杀死罢了!”
晓梅长叹一声,道:“等女儿把话都说出来,爹就知道自已想错了,爹,您干什么在杀尽舟子之后,将船驶近靠岸呢?”
老人道:“船在江心,随风浪飘荡,你岂不是危险?”
晓梅怨而感怀的盯了老人一眼,老人却连连摆手,双眉紧锁一处,接着又道:“况且这样来作,能使你们疑心重重,无法捉摸!”
晓梅道:“现在,爹爹听听磊石哥所推断的!”
老人冷冷地说道:“很好,你说吧。”
晓梅道:“谁能在船行至半江心时,茶中下药呢?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