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传至今的说法是雍华帝幼年遭遇逼宫篡位,险些因大火丧命,后来流落民间多年,受了不少苦,身体不好。
纵然当年罗家全力证明雍华帝确为失散的皇子,可时隔多年,到底是不是终究难逃人们的猜测和议论。
幼帝太小,无法肩负帝王的重任,颛孙氏子嗣凋零,难以为继。
反正颛孙氏的血脉或许不纯了,那么谁坐皇位都可以,只要让江山安稳,百姓安康。
罗氏多年来精心谋划,深得民心,终于众望所归,幼帝禅位,建起大周王朝。
罗行洲只需依葫芦画瓢,梦想成真指日可待。
俞烨城回过神,“不仅如此,也在试探人心。”
晋海川怜悯的看着他,“颖王殿下还会继续试探你的心意吗?”
俞烨城的视线顺着放下碗的动作移开,明亮的烛火照不亮他的眼底的幽暗。
“真是可怜啊。”晋海川叹息,“明明都为张贵妃寻来良医,病愈指日可待了。结果颖王殿下的算计,一点儿风声也没透露给你,还拉拢了一波东宫的人,往后与你争宠的人更多了,俞少爷你要怎么办才好?”
是啊,要怎么办才好?如果仍然被猜疑,他就无法真正接近罗行洲,为太子报仇。
俞烨城冷冷吐出的两个字:“杀了。”
晋海川拍手笑道:“没错没错,东宫这一群墙头草日后不知道会被风刮到哪儿去了,不如早点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俞烨城凌厉的目光忽然扫过来。
晋海川笑得坦然从容,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好,“怎么,俞少爷这会儿念及往日东宫里的情分,舍不得杀人?”
俞烨城伸手扫过他额前的一缕头发,好完完整整的看到他的眼睛,“你总是这番口气,唯恐天下不乱。”
“我这是为俞少爷着想,做不成颖王殿下最重要的心腹,你的人生岂不是没了意义。”晋海川眉眼弯弯,笑得真诚单纯。
俞烨城的指腹扫过晋海川的眉眼,那柔煦的光彩,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东宫那些人为了得到颖王信任,少不得多费功夫……”
轻轻扫过睫毛的指尖,以及靠近的脸庞,让晋海川微微颤栗,恶心感又涌上来。
他捂着嘴,勉强伪装成打哈欠。
俞烨城微微一愣,发觉自己距离晋海川的脸只剩一拳的距离。
他若无其事的后退,“你脸上有个蚊子。”
“打死了吗?”
“跑了。”
晋海川默默的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抢走他们的功劳,抓住他们的把柄,送上门来的垫脚石,俞少爷没道理不踩上去。”
“嗯。”
那么潦草的回应,显得心不在焉,晋海川明白他此刻在想什么,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种意味不明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