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力竭,晋海川才愿意停下。
他靠在俞烨城怀中,累得快喘不上气,却笑着说:“这下尽兴了。”
累归累,但浑身有种说不完道不尽的舒爽,好似三魂六魄不再束缚于这副孱弱的躯体里,变得自由而快乐。
俞烨城用袖子擦去他额头上快要滚落进眼里的汗珠,“以后得空时,我们回海园住。”
晋海川望着周围的人,“人来人往,不便练武,回海园可以随心所欲些。”
俞烨城的手指收紧一些,牢牢地抓着他的胳膊,“更因为那里是我们的家。”
年幼时起,把太子所在的地方当做自己的家。纵然后来明白自己或许只是匆匆过客,但有太子在,便是心的安宁之地。
望着俞烨城微微露出的紧张之色,晋海川笑着轻戳他嘴角,“真好啊,我又有家了。”
眼底的紧张全都化作喜色,俞烨城抱起他,迤迤然的从无数道视线中走过。
回到屋里,俞烨城帮晋海川重新整理衣衫,“不过宫中要办中元节的法会,今夜回不去了。”
“不是有句话叫‘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么,今天不行,还有明日。”晋海川靠在软榻上,拿起两根地瓜干,一根叼在自己嘴里,一根塞给俞烨城,“安心办你的事吧。”
俞烨城张嘴咬了一小口。
晋海川晃着手里大半根地瓜条,“不想吃啊?”
俞烨城道:“我喜欢慢慢吃。”
晋海川看着他果真就着自己的手,一小截一小截地咬走,一根地瓜干竟是分了五次才吃完。
咽下肚,他还不急不慢地盯着他看,好久了才吐出一口气,“我先走了。”
“嗯。”晋海川目送俞烨城离开。
日头渐渐升高,灿烂的阳光洒在校场上,一帮子人热火朝天的比武,庄道之走来走去,不时指点一两句。
晋海川看了会儿就困得眼皮子打架,直打哈欠,准备老老实实的睡会儿时,阿牧端着吃食进来。
“俞将军离开官署后,去宫门口,见了阅武山庄和永盛镖局的人,给他们银票时交待了一些话,但离得远,听不见。”
晋海川看着碗碟里清一色的素菜,“他们都是得力的帮手,在交待他们盯好东都城内的动静吧。只要人活着,风雨就不会有停歇的时候。”
阿牧从食盒里拿出一双筷子,他摇摇头,没接。
“刚才练剑累着了,没什么胃口。”
阿牧劝道:“中元节这两天皇城宫城吃斋,公子多少吃点吧?”
“一会儿再吃。”晋海川闭上眼。
阿牧还想再劝,可仔细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他只好轻轻放下筷子,安静的守在一边。
晋海川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天色已擦黑,俞烨城还没回来,他只看到阿牧一脸担忧。
“公子可有哪里不适?”阿牧问道:“午后叫了您好几声,都不见醒,甪里大夫被张贵妃绊住脚,一时过不来。”
晋海川拍拍他肩膀,“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太累了。”他从榻上坐起,“睡一觉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