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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文小说>木槿花西月锦绣笔趣阁 > 第2部分(第1页)

第2部分(第1页)

我安慰着自己,很多农村专业户,住平房,但是银行存款颇可观,不对,为什么这里的女子都是头上梳着发髻,穿着长裙……

我又安慰自己,可能来到了未来,我前世已有人流行唐装了,家庭装修主张返朴归真……

直到有人把另一个如猫儿的女婴放到我的边上,她刚一躺到我的身边,便对我睁开了眼睛,天哪,她的眼瞳是紫色的,她对我骨碌碌地转着紫瞳,地府的一切在我的脑海中略过,我终于停止了自我安慰,这个紫浮一定是挟着我错投了木桥。

我绝望得大哭了起来,可她却笑出声来,屋内接生的女子们啧啧称奇。

我委屈地哭着,控诉着这个紫浮的恶行。我,我,我做不了豪门绣户女,我,我,我成不了高干子女,被迫落到这个莫名奇妙的时代,而且超级贫穷,可惜我所有的控诉全都化为初生婴儿的语言,嗷嗷大哭。

我挣扎着伸过小手要打她,没想到她却一把抓住我的小手,继续咯咯笑着,还挺有力气,我挣不脱,哭得更大声,笑什么笑,小屁孩。

一个清秀但衣着补丁的男人略显失望的走过来抱起我们,叹息着:“若是两个男孩多好啊。”

“秀才莫要着急,你家小娘子身子那么捧,第二胎一定会是个男的。你看你两位千金,长得多标致,老二还和你娘子一样,是紫眼睛的美人。”产婆笑着劝他,拒绝了他黑油油的那一吊的谢钱,“花秀才,莫要了,你留着给小娘子补身子吧,头一胎生两个是很幸苦的。”

哼!还读书人哪,重男轻女,我对于这一世的爸爸十分不爽,一抬头,只见这一世妈妈倒长得十分和善美丽,是紫眼睛的胡人,难怪他们不会奇怪那妖怪的眼睛了,我忿忿捧着娘亲的乳房,狂吸着,我还真饿了,那个讨厌的紫浮霸占着另一个,十分平静地吮着,长而卷的睫毛,紫瞳敛艳,额头一颗美人痣,一如当初在地府所见一样惊艳,可是他为什么投胎成女孩了呢?

我的娘亲喜欢木槿花,于是我的名字就成了木槿,而紫浮同学太过漂亮,且甫一出生便大笑,景色秀丽,而我的秀才老爹便以花团锦绣中的锦绣,谐音景秀,取其名为锦绣。

当我刚会讲话,便急不可待地说出我和她的恩怨,失去一切记忆的她总是一脸茫然,无辜的看着我,我更生气了,一有机会我就打锦绣,请不要以为我是要虐待儿童,弄出人命来,我只是想把她逼出原形来,好为天地除去一害,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我被无知村夫们认为鬼附身,在烟熏火燎中被绑着驱法了三天,那臭道士还说要饿我三天,才能饿死附在我身上的恶鬼,无论我的娘亲怎么哭泣,我的爹爹怎么求情,大冬天的,我还是被绑在村头的大柳树上三天,只半天了我就晕过去了,就在我以为我很快就又可以抬胎时,锦绣偷偷过来给我松绑,她给我披上绵衣,端着她自己省下来的饭,胆怯地试着与我沟通:“木槿,你先吃饱再打我成吗?”

别说打人了,我当时早已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便一口一口喂我,然后跟我絮絮说着娘的眼睛都快哭瞎了,爹一晚上老了好多,她哽咽着叫我快好起来,只要我好了,她死也愿意。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夜我在锦绣的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我不太明白我是被她感动地哭泣了,还是在哀叹这尴尬的今生。

四岁那年我接受了我这一世的命运,接受了不知道这叫紫浮仰或是锦绣的妹妹。

五岁,我那被人拐买到汉地的胡人娘亲,得了一场重病,结束了她命运多舛的一生。

于是教书匠的秀才老爹开始传授我们知识,我明白我在中国的历史洪流中,某一个不知名的朝代,而那些四书五经,孔孟之道,楚辞汉赋,我过目不忘,还能举一反三和老爹叹讨一番,这对于有前世记忆的我不是难事,却难为他将我惊为天人,直仰天长叹:“奈何女子乎。”

喝过孟婆汤的锦绣却对于读书十分头痛,倒难得的一心一意做起女人来,她的女红一流,温柔恭俭,对自然科学也十分钟爱,时常对着蛇鼠爬虫研究半天,有一次,她对着一条毒蛇说了半天话,我看那蛇已经游走了,才汗流狭背地挪移过来,她笑着对我说,那蛇告诉她,将来她必会称霸天下,她十分高兴,说是她真有一天称霸天下,一定要把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木槿。

我的心一沉,难道她前世的孽缘未了吗?

我不动声色地想了想,对她说,称霸天下必是万兽之王嘛,那就是说要当老虎了,浑身要长毛,你可愿意?

她果然惊恐地抖着身子说不要了。

六岁的锦绣已变在“村花”了,几乎是所有男孩心中的梦中情人,明明有异族的血统,可在民风淳朴的花家村里,人们对她十分友好,偶尔有人想欺侮她,一般都会成为村中男孩的头号公敌,我称之为“锦绣现象”。

曾有一个邻村的王半仙,看到了我俩,就对秀才老爹说,锦绣前世罪孽太重,一定要在八岁之前送到庙中长伴青灯古佛旁,方可解其前世的怨气,不然必定今生祸乱人间,克尽所有周围的人,而我是前世是冤魂投错胎,是因为她才到这人世,我俩相生相克,必得将我俩拆开,方可两个都保平安。

娘亲的早死让爹有所迟疑,而我有点怀疑这个算命仙不是普通人,正要问他还有什么方法让我回到原来的轨道,一回头,却见这瞎子在摸锦绣,嗯?他淫笑着,他在吃她豆腐。

我怒不可遏,上前就把那瞎子痛打一顿,那瞎子一拐一拐走的时候还极其嚣张的说,我必会因为锦绣而孤独终老一生。

我正欲破口大骂,却看到一向懦弱胆小的锦绣,拣起一块石头,准确无误地砸到了那瞎子的后脑勺,肿了一大胞,这是她第一次出手,果然“身手不凡啊”。

她浑身颤抖着说:“谁,谁想拆开我和木槿,我,我就和他,他没完。”

她噙着泪水,大口大口地对我喘着气:“木槿……锦绣永远陪着你,我……我们……永远在一起……你……你……你不会孤独终老的。”

我的身体在南方的严冬瑟瑟抖着,她和我俱是口出哈出白气迷雾,可是一股暖流分明渐渐在心中漾开,被人需要的感觉多么好,犹其是对于经常迷失在记忆中的前世和混乱今生的我而言,一个什么都听你的,这么爱你的妹妹是何其宝贵,我终于有了一个家的感觉。后来锦绣的一个死忠FANS,癞瘌头小四告诉我:这王半仙只要见着那家有姐妹都这么说来骗钱骗色,幸亏我们家都没听他的呢,自此以后,锦绣FANS团只要一看那王半仙出现在村口,便即时联合起来狠狠捉弄他一番,再以后,那王半仙就不敢再出现了。

可惜好景不长,让所有失去母亲的小孩感冒的问题出现了,秀才爹续弦了,那是一个极厉害的女子,在秀才爹和众乡亲面前,温柔贤惠无比,可是秀才爹一出门教书,她便开始使唤我和锦绣做牛做马,灰姑娘中的后母形象在她身上体现无疑,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只有我,锦绣,还有我们家很酷的大黄狗。

我认为她实在可以角逐战奥斯卡,但十个月之后,旺财,我和锦绣异母同父的小弟弟,出生了,结束了她的演技磨炼生涯,她的后娘嘴脸终于完全显示出来了,不过我们的秀才爹乐得屁颠屁颠得,早已不太管我和锦绣的委屈了。

一年以后,结束我和锦绣灰姑娘生涯的是一场令颗粒无收的水灾,秀才爹又生了一场大病,本就贫穷的家里变得更揭不开锅了,二娘想把大黄给杀了,我和锦绣拼了命护住了他,连秀才爹也不同意,没有人敢告诉她这是那胡人娘在世时养的。

一天,我无意间偷听到,在二娘的怂恿下,秀才爹终于同意她叫牙婆子来把我和锦绣卖了去。

明天牙婆子就要来领人了,锦绣和她的FANS举行了集体以及个别的告别仪式,我陪着她在大柳树旁,见完了最后的第五拔小伙伴。

晚霞就像各色狥丽的彩缎散开在天际,她俯在我肩头,哭得凄凄惨惨,我谨慎地看着四周,就怕她的哭声又招来那条经常对她说话的毒蛇,幸好今天它没有出席告别演唱会。

我低头,shit,这丫头又把涕眼泪都蹭在我身上了,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明天牙婆子来领人了,再哭,小心变成鱼眼睛,把你买给东村老张头他儿子当童养媳。”

那老张头是个独眼的鳏夫,他的儿子是个痴儿,以买豆腐为生,脾气不太好,最讨厌小孩,可能是那些小屁孩老是要嘲笑欺侮他的儿子的缘故。

村里们的大人们哄孩子的一大法宝就是,再闹,就把你送给老张头,百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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