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姑娘这是说什么话”
怕南叙继续往下说,李公公连忙道,“咱家可以向天发誓,圣人最是器重侯爷了。”
南叙一脸疑惑,“可既是器重,那为何不信舅舅?”“甚至不给舅舅辩解的机会”
“李公公,您是知道的,舅舅少言寡语,远不及我多言快语,今日若不是我过来了,只怕舅舅便被迫给你一个交代。”
南叙话里的赵迟暄是一朵纯洁无辜的白莲花,那些置若罔闻不把李公公放在眼里的事情他仿佛从未做过,“若是这样,岂不是逼着舅舅让舅舅与圣人离心离德?”
“李公公,这便是圣人想要的结果吗”
“这,这哪是呢!”李公公汗如雨下。
早知道南叙这般难缠,他就不讨这个巧宗了。
————身为阉人却斥责了军功盖世的阙阳侯,这是多大的荣耀!阙阳侯都对他折腰低头,以后那些文武百官哪个敢对他不敬
只怕见了他便是见了亲爷爷,极尽奉承让他在圣人面前替他们说好话。
他打算得极好,可偏偏,阙阳侯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儿,南叙更是一个绵里藏针叫人防不胜防的性子,这番话说下来,他若是应对不好,那便是坐实圣人与阙阳侯离心。
若真是那样,他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哪里还有日后在宫里横行霸道的逍遥生活?
”叙姑娘,您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圣人不仅器重侯爷,更看重您,这不,才让咱家领着谢大人来问个原因。”
南叙的话让他无从应答,他只好顺水推舟,顺着南叙的话说道,“叙姑娘说得极是,圣人那般爱重侯爷,怎会因为将一切罪责归于侯爷身上?是咱家忙昏头了,这才忘了替圣人问侯爷原因,是咱家粗心大意,咱家在这里给姑娘赔罪了。”
说话间,李公公拿着拂尘起身,向南叙赔罪请礼。
“公公这话便严重了,公公是内相,哪有内相向我一个民女赔罪的道理”南叙侧身避开李公公的动作。
李公公心里咯噔一下。
南叙这话虽在恭维他,可在民女二字却咬得极重,像是在刻意提示着什么,心思昭然若揭。——似谢明瑜这种人都能升官发财,她作为赵迟暄的外甥女,又是这次事情的受害者,难道就没有一点补偿吗
察觉到南叙的小心思,李公公欲哭无泪,他明明是来敲打试探赵迟暄的,怎弄到最后他却要给南叙请封
李公公面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什么内相不内相?咱家不过是替圣人跑腿的奴婢,哪里及得上姑娘来得尊贵”
“姑娘快别打趣儿咱家了,咱家福薄,受不住姑娘的话。”
“公公又在说笑,我一个民女,有什么尊贵的?”
南叙捏着帕子,心不甘情不愿瞧了一眼被她明嘲暗讽的谢明瑜,“就如谢明瑜,以前我能唤他的名字,以后却是不能够了。人家现在升了官,是纠察百官的御史,日后我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唤上一声大人。”
假的。她在做戏。
凭什么谢明瑜废了手就能升官发财呢她不服!
她也受了伤,她也要升官,女人当不了官,那就封号升爵位,总之她不可能让谢明瑜在她之上。她要让谢明瑜知道,她永远压他一头,更永远不可能恭恭敬敬唤他一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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