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见识过大城市生活的便利和现代,她也不想回到乡下农村去。
小小的精神世界里也是有理想的,有见识更大世界的心愿的,但要想实现心愿,此时就只能被妈妈拿捏。
蒋澄很难过地接受了现实,咬着牙继续在盛威读书。
她每天都要早起独自挤公交车一个半小时,到达学校门口时看到门口一长溜豪车停滞,里面下来的同学全都衣装整洁,再反观自己被挤得褶皱的校服,她忍不住低下头。
难怪公交车上的人总会时不时盯着她的校服看,盛威的校服出了名的好看,但也是著名的有钱后代的标配,挤公交车算怎么回事?
蒋澄小小的年纪,心理压力陡然加大。
以前在妈妈严苛的管教下习舞,至少还能得到舞台上的掌声和身边人的赞赏,现在不仅要感受母亲的严苛,更要承担巨大财富落差下涉及到尊严的心里压力。
再加上陈安妮这个同学似乎很难相处,总是一副笑嘻嘻善良美好温和的样子,但却让蒋澄越发感受到被排挤的压力。
陈安妮明明没有一句排挤的话,可是却处处都能透露出对蒋澄的嫌弃。
她依然记得第一次感受到陈安妮的恶意,是在她向老师提出换座位的时候。
“老师,能给我换个座位吗?这地方总有一股味儿我受不了!”陈安妮在课后公然这样说。
蒋澄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闻闻自己,没有味儿,但她自我反思着转念一想,也可能是有味儿,也许是每天挤一个半小时公交车的复杂味儿。
老师明知她胡说,但只是敷衍一下:“那你坐后面去吧,反正个子高不影响视线。”
从此,蒋澄身边再无同桌。
运动会时,班级方阵投票选择举班牌的司仪,由于形象和身高的限制,最后的人选落在蒋澄和陈安妮俩人身上。
陈安妮却笑着说:“没事,不用选了,我看我们俩身材差不多,谁上都行!”
她说着话,伸手戳着蒋澄的肩胛,似乎是在比试俩人的身材,但实际上蒋澄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欺辱。
这种欺辱表现得很不经意,让蒋澄一时说不出反感的话,只能受着。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陈安妮开始喜欢戳着她的肩胛说一些奇怪的令蒋澄觉得不舒服的话。
陈安妮说:“正好我姑父从法国给我带回了一身高定少女公主裙,特别吸睛,如果蒋澄当司仪,我可以借给她穿!”
暖暖在旁边啧啧道:“高定礼服得有好几万吧,还是别借了,你自己穿吧,我们把票都投给你!”
最后连投票环节都省去,司仪就这么定下来了。
练习走方阵的时候,陈安妮作为司仪不用特别每次跟练,她在旁边观看,看着看着就跑过来戳着蒋澄肩胛笑着说:
“蒋澄啊,你看看你这双鞋可太显眼了,要是没有别的可换,就让体委帮你挪到里面去,这样大家在外面看才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