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墙角的王安良,听见此话,心里总算是明白了。
东厂之所以抓自己,原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此看来,这次东厂大牢,可是有的罪受了。
“王安良,这牢房里的温度如何,是不是很舒适啊?”盯着站在角落一动不动的王安良,段天明也跟着走了进来。
“哼,既然被你们这些刽子手抓来,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不过,若是想从我的嘴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你们这是痴心妄想。”王安良冷哼一声,有意的将身体挺直了一些。
这第一间牢房,虽然不是专门用来刑讯逼供的,但是里面和其他的牢房,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里面在两堵墙上,横着一根巨大的木头,木头上面挂着一条铁链。
很显然,这是为那些骨头比较硬,或者需要折磨的人犯专门准备的。
眨眼间,两名校尉走了进来。将手中托着的灯油相互配合着,倒进了墙上的灯盆。随即,又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灯盆重新点燃。
正要离开,段天明发话了。
“等等,我看这王安良骨头挺硬,你们将他吊起来。”
“是。”校尉应了一声,走到王安良身边,将他押在了横木的下方,用铁链子往双手间的镣铐上绕了几圈,一使劲,就将王安良给吊了起来。
紧接着,一把就撕掉了他的上衣,露出身上那一道道被刀背砍出的伤口。
“段役长,你这将人犯折腾的不轻啊。看看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滴血,都不知道给他处理一下。若是就这样一直流下去,非要将血液流干不可。太残忍了。”杜少勤摇了摇头,似乎是对于王安良身上的伤势,不忍直视。
“要杀要剐,你们随便来。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管是酷刑也罢,还是心理战术,别想从我的嘴里得到一个有用的字。”王安良将头转向一边,恶狠狠的道。
虽然已经被吊离地面,整个人的重量,全部都勒在手腕上钻心的疼。但王安良知道,身份已经暴露,自己在这里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何不做一条硬汉,硬气的死去,至少这样对得起自己曾经的军前百户身份。
“啥玩意,你还真的将自己当根葱了?就你这种货色,我们根本不屑你说出来的任何东西。实话告诉你,之所以没有直接的斩杀你,就是想用你练练手,看看如何折磨,才能让人更痛苦。”段天明干咳了几下,让校尉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了王安良的前方。
一旁的杜少勤,早已从旁边的盆子里,抓了一把盐巴在手里:“我们东厂大牢,有段役长那种脾气暴躁的粗人,也有我这种心地善良的人。王管家身上的伤口真是太多了,若不抓紧时间医治,恐怕真的会流血过多而死。作为东厂大牢役役长,这种事情我怎么看得下去。王管家忍忍,我先给你止止血。”
说着,将手中的盐巴,就朝着王安良肩头那个最大伤口抹去。
一种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间传遍了王安良的全身。额头上,也疼出了一层虚汗。尽管如此,王安良还是紧咬牙齿,不让自己疼的喊叫出来。
刚才自己还是一种硬汉的样子,此刻若是直接喊叫出来,岂不是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