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接过小刀,王氏微笑着轻声道谢。
撩起裙摆,使劲的擦拭着小刀上面残留的血迹。
直到擦拭的干干净净,似乎一尘不染的时候,才缓缓的走到了定西候的尸体旁边。
靠着墙壁,轻轻的坐了下去。
扶起定西候的脑袋,放在了自己腿上。
“老爷,您铸成的大错已经无法挽回,以死谢罪也算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奴婢陪您来了。”
说着,手中小刀已经放在脖子上,轻轻一拉。
一道血丝瞬间涌现,紧接着,鲜血泉涌般向外涌出。
血腥味瞬间涌满了整个牢房的空间。
血红色,刺眼的血红色,充满了杀戮与嗜血的气息。
血液顺着王氏的脖子流下。
染红了她蓝色的长裙,染红了双腿上,定西候的脸庞。
王氏双眼紧闭,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大牢里悄无声息,只有王氏脖子上涌出的血泡夹杂着气泡破裂,偶尔发出一道道低微的声音。
杜少勤惊呆了。
这个文文气气的女人,却死的这般刚烈。
即便是死,也不忘记脸上挂着笑容,这是间接和东厂宣战么?
弯腰捡起地上的假圣旨,肖尘道:“按照王氏的要求,将他们的尸体抛尸荒野。”
“可是,这等重犯,朝廷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杜少勤急忙道。
“天气炎热,尸体腐烂无法运输,这么交代便是。”低着头,肖尘走出了牢房的大门。
太阳渐渐偏西,一阵风吹来,将中午的炎热驱赶一尽。
巩昌府官驿的院子里,肖尘坐在桌旁,呆呆的看着面前展开的假圣旨。
旁边的酒坛子,已经喝了大半。
一股浓浓的烧酒味,弥漫了整个的官驿大院。
“这是咋了,一个人喝闷酒?”手中拿着一个册子,段天明走进了大门。
“来,陪我好好喝个够,今个不醉不休。”
看见段天明,肖尘满脸通红的抓起酒坛子,朝着段天明举起。
“咱是没有酒碗吗?”接过酒坛子又放在了桌上,段天明转身走进伙房,片刻功夫就拿了两个大碗走了出来。
将酒碗放在桌上,拎起酒坛子,将酒碗倒的几乎要流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