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珺棠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睡裙,坐在程婉的床边帮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黑色的长发从她的肩膀上滑落,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形。
裴姨从门外走了进来,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放在塑料袋中扎紧,再用毛巾包裹着递到了白珺棠的手中。
她看了看还在昏睡着的程婉,小心翼翼的问道:“都第二天了,怎么还没醒?”
白珺棠也没有办法回答裴姨的问题,一天前程婉因为突然来临的易感期被带回了家,白珺棠标记了程婉之后对方就陷入了昏睡,一开始白珺棠以为她只是累了,可一直到深夜她还没有醒来,而且身上也烫得吓人,白珺棠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事情。
医生连夜来到家里,给程婉检查了一下身体,最后得知她刚刚来临了易感期,也头痛起来。
“是易感期引起来的发热,一般来说打几剂药就好了,可她现在还有六个月的身孕,药是不能随便打了。”医生临走前对白珺棠说:“先采取物理降温,如果还不醒的话……”
医生的话没有说完,可白珺棠知道,如果程婉还高烧不退并且意识不清的话,就要采取一些其他的治疗手段了。
oga体质本身就差,白珺棠看着躺在床上烧得脸红扑扑的程婉,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过去。
裴姨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用凉水帮程婉擦身子,摸着她依旧滚烫的身体叹了口气:“以前也没听说过易感期会这样啊,这都一天了还没醒,不会烧坏了吧?”
白珺棠低垂着眸子,摸着程婉的脸说:“医生说了,这是概率问题,程婉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可能是这次的易感期太强了。”
裴姨也不知道继续说什么,只是帮程婉擦手臂降温,又替她量了量体温。
白珺棠想着要是今天再不醒,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程婉这样继续下去了,别回头为了孩子身体都烧坏了。
她紧锁着眉头,对裴姨说:“晚上8点如果还不醒,我们就去医院。”
裴姨点了点头:“那我先去准备准备。”
等裴姨走了,白珺棠才叹了口气,低下头在程婉的眼睑上亲了亲,呢喃道:“你要平安醒过来,孩子我们可以以后再要……”
也许是白珺棠的话让程婉有了反应,只看到原本还在昏睡着的人此刻迷迷糊糊就睁开了双眼,白珺棠看着她眼睛睁开都屏住了呼吸,只怕自己稍微一喘气,程婉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
程婉虽然醒了但是又没有完全醒来,她看着面前的白珺棠,过了大概一分多钟才反应过来,张开口说道:“白……”
沙哑的声音就仿佛是破锣嗓子,听得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别说话了。”白珺棠揉着程婉的脸,低下头看着她说:“你生病了,先好好休息,我去叫医生过来。”
程婉重新闭上了眼睛,白珺棠替她掖好被角就起身出去打电话,让裴姨去准备一些温水。
“醒了?”裴姨很高兴,一颗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婉婉一天没吃饭肯定饿了,我去给她弄点东西吃。”
看着裴姨进了厨房,白珺棠也给医生打了个电话,让对方赶紧过来。
半个小时后,医生带着小护士来到了别墅,替程婉量了体温做了检查,也松了口气说:“能醒来就好,先好好休息,至少要卧床一周。”
程婉窝在被窝里,听到要卧床一周不免睁大了眼睛,可看白珺棠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又不敢说话,只能把自己藏起来。
等医生走后,白珺棠才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程婉说:“刚刚医生的话听到了吗?”
程婉点了点头,拉了拉被子问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只要你能好好的,就不算是麻烦。”白珺棠平静的看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程婉躺在床上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
白珺棠发觉自从程婉醒来,烧的确是退了一些,就放下心来,却依旧严肃的说:“这段时间不要去上班了,我也会尽量抽出时间在家陪你。”
程婉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白珺棠良久,才问道:“你……标记我了吗?”
白珺棠微微愣了愣,然后难得红着脸点头说:“是,怎么,要找我算账吗?”
程婉哪里敢啊,她摇了摇头。
其实易感期的事情她也不是全然不记得,只不过有些模糊而已,她知道是白珺棠把她从公司带回来,然后标记了自己。
可具体的却又记得不是那么清楚,模模糊糊的样子,像是蒙了一层雾。
程婉感觉身体酸涩难忍,后颈处也火辣辣的疼,不过这些天一直维持着她的高热似乎散了不少,现在躺在床上,程婉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难受是有些难受,可又有一点说不上来的舒畅感。
白珺棠看她这副模样也有些害羞,轻咳了一声说:“你和我毕竟是合法的伴侣关系,而且我也是事出有因的。”
程婉看她这样拼了命的跟自己解释标记自己的事情,她还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印象里的白珺棠可不会那么琐碎的跟自己解释这些。
看着白珺棠,程婉就想起自己易感期来临前接的那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