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也没有想过这么多。
而且他从六岁上小学开始,妈妈就没有给他穿过了。他是高一那年,学姐叫他去漫展才喜欢上的。
但妈妈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岑希不说话,她以为岑希是不是在拒绝沟通。
想了想,她试探性地开口:“如果你不想跟妈妈聊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和其他人聊一聊这件事。”
“什么?”岑希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开口:“谁?”
“心理医生,可以吗?”妈妈说。
岑希的大脑宕住了。
他眨了下眼,又张了张嘴,反复几次,艰涩地开口问道:“要叫……心理医生吗?”
“不是,别误会了。”妈妈解释:“我是说,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的话——”
“现在是有点不愿意了。”岑希垂下眼。
他知道妈妈的意思,妈妈只是觉得,面对她如果压力很大的话,他可以先和心理医生聊聊,后续再由心理医生转达他的想法。
岑希知道妈妈大概是这个意思。
但知道是一回事,会觉得委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心理医生,性别障碍,这样的词汇,对岑希来说太冰冷了,而且还是出自最亲近的妈妈口中。
“我会跟你聊的,但现在不想说,可以吗?”岑希抿着唇,觉得自己好难受:“等过段时间我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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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希都这么说了,妈妈当然只能同意。
两人先去了岑希开好房间的酒店卸妆换衣服,然后再打车回家。
回到家时,是下午四点多。
岑希爸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电子锁开门的声音,第一时间往门口走去:“老婆,你今天怎么……”
话没说完,爸爸先看见了岑希进门,然后才是岑希的妈妈。
“没什么。”妈妈的语气听着有点疲惫,换下鞋子进屋:“就是在商场看见希希了,过去找他。”
“啊?希希也在刚刚的商场吗?”爸爸看向岑希。
岑希没什么精神地点了点头。
爸爸:“……”
爸爸又看向了岑希的妈妈。
好奇怪,怎么感觉这娘俩心情都不怎么好的样子。
一个垂头丧气,另一个眼神复杂,欲言又止,还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很无奈的样子。
爸爸有些茫然。
目光在岑希和妈妈中间转溜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
母子俩几乎是同时开口。
说完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又错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