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吹干头发就出来了。”
鹿言听见这熟悉的语气,心里那点不安也被抚平了些许。
她回头看过去,忍不住笑起来。
“你今天是不是憋了一路了,就想开口教训我。”
安成星将证件放到一旁,走到大门口将门关上,挡住了外面的冷风。
随后才走回来,拿起她肩上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等将那乌黑的短发擦得半干,他才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她的唇。
“我是忍了一路,但不是想教训你。”
鹿言刚才都没害臊的脸,这下不知怎么就红了个透。
熟悉又久违的室内环境加剧了某种渴求,让她脑子里只剩下他和她在这里的每一次相拥。
鹿言忍不住踮起脚尖,去吻他的下颌角,吻他的唇角,吻他的脸庞。
她弄乱了他才整理好的衣服,搅乱他的呼吸,又恶作剧般停在了最后一步。
“安成星,明天早上我们去领证吧。”
她说着,就像一种威胁,只有他答应下来才肯继续。
但他却艰难地拉开了距离,垂下眼来,看着她。
“……鹿言,这该是我来说的……”
“我就要你回答我,现在。”
她打断他,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安成星永远妥协给她,所以他败下阵来,低声回答:
“好,明天早上就去。”
那些用漫长时间精心打磨的计划,那些刻意设计的台词和浪漫情节,都远远比不上她的一次注视,一点触碰,和一句话。
于是安成星放弃了冗长的过程,和她一起迈进了理智被拔除的疯狂之中。
因为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再多一秒,也都是舍本逐末的白费时光。
鹿言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也给了他一点“甜头”。
大概有记忆和没记忆的区别,就是在这时候体现出来的,她不再像之前那么笨拙,而他也情愿被她牵引,被她掌控节奏。
直到某一刻,他靠在吧台前,微微俯身,想拦住她的动作,却已经来不及。
“……鹿言。”
他干净的声音也带着些颤抖,修长手指穿过她还湿润的头发,轻轻抚住了她的后脑。
鹿言的第一次尝试,因为他的反馈而显得很成功。
于是她从地上起了身,凑过去吻他,让他也尝到了那些滋味。
他并不拒绝,但很快就从被动接受转为了主动索取,且一步一步失控。
外面的天色灰蒙蒙发亮时,鹿言也还不知疲倦地靠在他身上,望着窗外的景色。
“难怪我在家里的阳台上坐着的时候,老是会觉得少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