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吗?”香菜要笑不笑的说道:“算了。不过,安德啊!你不觉得蓝斯见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反应有点奇怪吗?普通人不应该无动于衷的吧!”
“那是因为他神经比较粗。”
我如此的辩解道。在说完后,我赫然发现刚才我的思想似乎和“魔王”混合了。不,一定是错觉吧!一定是被香菜的话影响到了。
“我看神经粗的是你。为什么不考虑另外一个可能性呢?比如你原来就是如此的,是你自己因为某件事情把人格分裂了?”
“不……”
不可能的,受那件事情影响,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的只有蓝斯啊!只有他自暴自弃的成为了杀手,而我,我应该……那件事……
“可怜的安德啊!很痛苦吗?不过,某种能力不仅是你才有的哟!”
我的头剧烈的疼了起来,身体似乎在“咚咚”的响,好像有什么在撞击身体里的封印,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令香菜的话在我耳中听起来模模糊糊的。什么能力?什么我才有?
我正用我疼痛的神经勉强想着香菜的话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圈住了我的脖子,嘴唇上一阵凉冰冰的感觉,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这个感觉是……我睁大了我的眼睛,正好对上那双暗色的,深不可测的总是怀着嘲弄感觉的细长眼睛。
讨厌,为什么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她眼睛还是这种色彩?幽灵船上可怕的回忆再次想起,虽然不能否认身体上是很舒服的感觉,但心理上的感觉不是用厌恶这个词就可以形容的了。
不过,这一次不是“魔王”强吻她,而是这只女鬼强吻了我!
她想干什么?我有了逃离的感觉,好在香菜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与其说她在吻我,不如说她在呲咬着我的嘴唇,大有一种不见血誓不罢休的感觉。而我就呆呆的站在那里,无论是“本体”的我,还是正在控制着这身体的“魔王”都呆呆的站在了那里,仿佛一樽石制的雕像似的,没有了任何行动的能力。
事实上,我的内心完完全全的处于一种恐惧的黑暗之中,我甚至希望自己被活埋起来,也不要经历这种“酷刑”。
终于,香菜的手,香菜的唇离开了我,她用小巧的舌头舔食着嘴角的鲜血——当然不是她自己的,是倒霉的我的——要笑不笑的看着我:
“原来如此吗?第一次杀的人是蓝斯的父亲吗?因为这种事遭到了打击,所以导致的人格分裂吗?虽然方法麻烦了一些。但像读取思想之类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做的,说起来,这是我唯一的能力呢!”
我依然愣着,原来所谓的能力是指这个吗?读取思想,或者说是读心吧!杀死蓝斯的父亲……那件事,我应该早就不在乎了的。毕竟归根结底,都是那老头自己不好。虽然名义开办着慈善机构的孤儿院,暗地里却在干拐卖儿童,出售一些“病死”的小孩健康的内脏一类的事情,即使是身为他儿子的蓝斯都恨不得一刀子宰了他。
而且,那个老头,还有一个令人觉得恶心的嗜好——恋童癖,确切的说是恋男童癖,以至于我一直怀疑蓝斯是怎么生出来的。不过,那老头子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所以我……唯一的失策是,没想到蓝斯赶了过来。当时,面对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蓝斯露出的却是没有保护好的后悔的表情——虽然,我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
真的,没有受到伤害吗?肉体上没有吧!顶多衣服破了,但那也不过是孤儿院的制服。精神上也没有吧?真的没有吗?我当时用来杀人的是,柳叶似的小刀。蓝斯的武器应该就是仿造那个制作的……可是,我当时用的那个顶多用来裁纸,那样的刀怎么杀人的?
黑色的火焰!对了,我小时候好像可以使用魔法的!但从那以后,就无法使用了?
“安德?”
因为我的呆愣,香菜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轻轻的踢了踢我的脚。我却直接反扭住了她的手,不,不是我,应该说是另外一个人,“他”愤怒的说道:
“女人,你好大的胆子,不仅读取我的记忆,还把上次我得到的关于你以前的回忆给抹消了。”
“没办法,我不喜欢别人知道那件事,所以拜托冷雨帮了一个小忙,不过那家伙竟然处理的那么不干净。竟然还让你知道少了……呜!”
“那个人”的语气凶狠了起来:“你似乎还希望我教训你一次呢!”
“……可恶!安德,你也该收起这种人格了吧!上次你不是因为亲吻清醒了吗?还是你打算躲一辈子?”体力,战斗力明显次于对手的情况下,香菜依然保持着女王似的风度对着我的眼睛厉喝起来。但见我没有回应她,香菜失望的低喃:“之前明明有松动迹象的,本来想用上次的方法,用恐惧直接把他敲醒。但,做得太过了?这个白痴竟然又躲回去了,这次,怎么使他恢复?”
我当然不想现在就出来面对香菜,这女人仅仅凭几句话,就可以动摇我的意志。要是我真的顺她心意恢复的话,天知道她会要我去做做什么事来报答她。而且我也不希望以后一变身就指望香菜的吻令我复原。
因此,我几近固执的不对占据我身体的“那个人”做出任何的反抗。但我忽略的是,“那个人”不管他是魔王也好,第二重人格也好,都不是会按照我的思想行事的傲慢家伙。
他竟然把香菜按到了桃树上,冷笑着说:“算了,抹掉了记忆再看过一遍不就好了。女人,这次可能就不是亲吻那么简单了。”
“你……”
不要,我也不要。亲吻就够可怕了,我不要和香菜有再进一步的“接触”了呀!早知道我就应该趁香菜吻我时的意识空白,夺回身体的!眼看着我的手向香菜的胸口伸去,后面传来了不悦的制止声。
“放开她!安,你在做什么?”
“阿君!”香菜叫了起来。
阿君!我就知道你最可靠了!我暗自感谢着阿君的赶到。不过,他怎么头发翘翘的,只穿着一件长及膝盖的上衣,还抱着枕头?
注意到我们奇怪的目光,阿君简短的为他现在的样子做了解释:“我睡到一半,想上厕所……对了,香,厕所在哪里?”
我记得分房间的时候,为了方便特地让阿君的房间在厕所的对面,他是怎么找他房间对面的厕所找到这里来的?我记得休的“领域”还没有消失吧!可以迷路迷到这种程度,也算一种本事了。
“叫冷雨送你,别妨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