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人心中暗自苦叫,几乎都快哭着给面前这位大爷磕头了,“不……不敢……”
“真是没趣!”一护见着其中一人软脚虾似的瘫倒在地上,一护仿佛叹息一般地别过了头,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茶渡,于是指着他道:“如果他原谅你们的话,我就放过你们吧。”
茶渡默默整了整在挨打过程中有些凌乱的衣衫,身上虽有些伤痕,可却不是很严重。他看了看面前眼带希翼之色望着自己的几人,“以后……”接下来,是很长的一段沉默,沉默到那些人眼中的希望都快变成绝望,茶渡才慢慢悠悠地说:“再欺负人,不要被我看到!”
“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那些人听到这句话,如获大释,一个一个都松了口气,把心收回了肚子里。
他们看了眼茶渡,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一护,终是贴着墙,一个挨着一个,小心地从这破旧的仓库中出去了。
“喂,你没事吧?”等他们都走完了,一护才慢慢地朝着茶渡走过来,看了看他露在外面的一片黝黑肌肤,发现那上面不止是今天的些许痕迹,还有些是陈年旧伤,不由得愣了愣,“你为什么不还手?”
茶渡只是靠着墙,看着他,半响才道:“那你为什么要打跑他们?”
“哈?”一护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他果然还是无法理解茶渡的逻辑:“当然是为了守护啊!为了守护被他们殴打的你,也为了保护被威胁的我自己!”
“……是吗……”茶渡将自己粗壮的拳头缓缓地举起,放到眼前,“原来,为了守护,是可以向人挥拳,却不被认为是邪恶行为的。”
“那当然,在自己或者亲人朋友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了自卫而挥拳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努力地搜寻着脑中关于“茶渡泰虎”的讯息,一护才终于想到,茶渡是听从了他爷爷的建议,所以才决定不再随意挥拳,至少不再为自己挥拳。在他的心中,为了显示自己的强大而挥拳,是错误而邪恶的行为。
原著中的一护对着茶渡这么说:“那从今以后,你就为了我而挥拳吧。”
可是,现在的一护却不想这么说。什么时候应当挥拳,什么时候应当缄默,茶渡他只是为此而迷惘而已。
如今的他也许可以视茶渡为友人,却无法视茶渡为战友,将后背交托。因为,他不想让本不属于那个世界的茶渡和井上再度卷入,既然原本的一切都已改变,那不如就变到底吧。
将身上随身带着的一些药膏取出,递到茶渡的面前:“给,擦擦吧。”
“谢谢。”
然后下一刻,一护准备告别,却听到茶渡说:“那么,我可以为了守护你而挥拳吗?”
“咳……咳咳……”正准备离开的一护脚下一个趔趄,险险滑倒在地,他看着面前有些认死理的茶渡,试图向他解释,不必一定是守护他,守护茶渡他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也是可以的,可是面前的茶渡看着一护的表情,却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果然还是不行吗?”
一护的眉毛狠狠地抽了抽,这到底是哪般啊哪般?他这种诡异的负罪感到底何来啊啊啊!他可从来不记得自己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啊!
“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说要守护我,不觉得……太夸张了吗?”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托词。
茶渡看了他半响,突然说道:“黑崎一护,十四岁,我以前在道馆中曾经见过你。”
|||一护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底是哪家道馆。
“真田道馆。”茶渡提醒道,然后又说:“至今为止,我还没有碰到,愿意让我守护的朋友。”顿了顿,又说:“伙伴……那听上去,是个很温暖的词汇。”
不知为何,看着茶渡这个样子,倒让一护想起了那个跟在迹部身后的大个子了,他也总是沉默寡言,比茶渡还要沉默,仿佛是担心自己的笨拙,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有机会的话,让他们见个面,交个朋友吧。一护眯着眼睛,看着外面有些灿烂得过分的太阳,如是想。
“嘛,既然这样,在你遇到你真正想要保护的人之前,就暂且先守护我好了,以朋友之名。”一护轻轻地伸出了拳,茶渡愣了愣,随即也伸出自己的拳头,轻轻撞上。
“呀嘞呀嘞,没想到,出来买个东西,都能看到这样的一幕,真是令我感动啊,是不是,德川?”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中,紧接着,门口探出一个橘黄色的脑袋,头发由于过分卷曲而有些蓬松,“这么一看,居然还是熟人呢,呐,黑崎君?”
“入江前辈,德川前辈。”一护看了看站在门口逆光处的两人,只见他们手中一人一筐网球,背上还背着好几只球拍。
入江奏多一年之前才见过,看上去仍然活泼,德川和也冷着一张脸,乍看之下与手冢有些相似,可他们两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又是截然不同的,让人决然不会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