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则是皱着眉,望着面前茶色头发的少年,一双凌厉的丹凤眼被掩藏在那镜片之后,此刻,那个少年正手中拿着一本本子,在上面勾勾画画,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他。
“手冢国光?”
一阵风吹过,调皮地挽起几缕橙色的发丝,一护仿佛也回忆到了当年那个特地来空座町国小为他送作业本,却因为作业本空白着而端起小老头架势训了他一顿的小孩子。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今天碰到,他都快要忘记那段令他不爽的往事了。但是,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冤家路窄啊!
一护无奈地想。
面前的少年也看着他,眼中稍稍透露出些许困惑的表情,显然是不记得他了。
也是,这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大概平日里也经常这么做吧?
可、是!!!他黑崎一护从来都不是个吃亏的主!管你手冢国光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总之既然碰上了,他便得想方设法找回场子!
“贵人多忘事嘛,手冢老爷爷。”在身旁人惊讶中带着恐惧的眼神下,一护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开口道:“我是空座町国中的交换生,本学期来你们青菜学院做交换生的。在路上迷了路不说,来了学校,看门的连校门也不让进,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安上这样那样一堆的处分,你说,贵校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手冢手下的笔顿了顿,然后继续冷淡地说道:“既然是有特殊情况,那么你先跟我去校长室,向校长报到吧。”
说着,瞥了一护一眼,也不管他是否跟上,便径自在前面领路了。
一护用手指顶着太阳穴揉了揉,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他发现,跟这样的冰山较劲,最后会感到无力而挫败的人往往会是他自己。
……真是无趣呐……
吊着一对三角眼,跟在手冢身后,等到把相关手续办理妥当之后,已经是下午第二节课了。
恩,终于能摆脱老头子了,一护想。对于无论怎样,面对对方都提不起干劲的对手,一护宁愿敬而远之。
走到三年(1)班面前,一护说:“那么,手冢君,我就先进去了。你也快回自己的班级上课吧,虽然说是风纪委员,但是,落下太多课也不好。”
一护径自走进了班中,手冢国光顿了顿,也走进了这个班级。
枝头上的乌鸦蓦地向远处飞走了,拍下了几根羽毛落在地上,天的另一边传来低沉单调的嘶叫声“aho~~~aho~~~”
************************功课对于一护而言没有什么难度,这对于他,是幸运的事,大概也是不幸的事。
说是幸运在于,因为死神的任务,他时不时地得翘课,不会像清弦一样,因为缺课过多而考试过不了关,一护省下了许多麻烦;说是不幸则是因为,如今待在教室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听着讲台上的‘催眠曲’,一护终于华丽丽地神游去了。
坐在一护斜后方的手冢见状,手握成拳,放在嘴前,轻轻地咳了两声。
上面的数学老师是个老头子,见状却立刻紧张起来,生怕自己又因为那个公式写错而被自己的学生指证,于是讪笑着道:“手……手冢同学,有什么事吗?”
手冢看了看前方已经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开始捧着书装模作样的一护,沉默了片刻,方才站起来,用那一惯的清冷嗓音说:“没有事。我最近喉咙有些不舒服。”
终于挨到了放学,这对于其他学生而言并不是十分漫长的时间,但是对于一护,却是很新鲜的体验。
之前身处虚圈,他有整整五年没上过课,回来之后的一年,也是“带病休学”,有心情了去上几节课,没心情了去修炼外加砍虚,每次考试都参加,以保证自己能够顺利地“升级”而不用重读。
连上学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能够指望他还记得有社团这个东西吗?
因此,当班长手冢国光把一张社团申请表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一护终于垮下了脸。
和绝大多数穿越同胞一样,他决定选择“最轻松的社团”,最好一个学期社团活动没几次的那种。
没想到,这个时候,却听见外面的同班同学进来对旁边的手冢说:“班长,你们网球社的新人来了,就在门口。”
“啊,知道了,谢谢。”手冢收拾着网球包的手一顿,然后走了出去,和外面的一个身量尚且矮小的男孩子说起了什么话。
一护眼尖,一眼看见那边那个是越前家的小不点,想着小鬼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模样,不由的有些好奇,这两个同样少言寡语的人聚集在一起会说些什么。
只见越前龙马看了眼他的方向,然后又对手冢说了句什么,就匆匆地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昨天……为什么彻夜不归?莱莱子表姐和妈妈都很担心你。”
对着面前认真的一双猫眼,一护不由得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那,龙马呢?有为我担心吗?”
“切!”龙马压低了帽檐,别过了头,“谁会为你这种白痴担心啊!”
“阿拉阿拉,龙马真是不可爱。”一护摊了摊手,作无奈状:“那么,龙马来找我,就是为了问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当然不止。”龙马看了看一护手中空空如也的社团申请表,突然眼疾手快地一把抢了过来,用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字——网球部。
“喂喂,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加入网球部吧?”一护扶额,面对龙马少有的坚持,显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