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打!”
“打死他!打死他!”
“活该活该!”
周围群情汹涌,对着卷缩在地上的哑巴少年不是喊打就是喊杀,似乎少年犯了什么罪恶滔天不可饶恕的事情。
然而,任凭食铺老板如何拳打脚踢,哑巴少年依然不肯松手,死死抱着怀里的几个包子,没有求饶,没有哭喊,没有畏惧,脸上的表情反而异常平静。
打了一阵子,食铺老板似乎累了,便停下手来,然后硬生生掰开哑巴少年的双手,将所有的包子全部夺过来:“小畜生!把包子给我拿来,老子就是喂狗也不给你!”
说罢,食铺老板嫌弃的把包子统统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踢到一旁。饶是如此,他依然还不觉得解气,抡起一旁的石砖,砸向哑巴少年的肩部。
“蓬!”
石砖没有落下,反倒是食铺老板的手腕被一粒石子击中,震退了几步,手腕疼得麻。
“什么人!?给老子出来,敢在城里闹事,不想活了!?”
食铺老板一脸愤怒,冲着人群一阵叫嚣。
这时,一个穿着破旧的少年从人群中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白妇人。
食铺老板本想作,可是看到少年手腕上的藏芥轮,顿时就怕了。他不过是平民,而玄者的地位算得上贵人,他自然得罪不起。
云慕看了看地上的哑巴少年,转头道:“老板,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何必把事做绝?他不过是饿了想吃点东西而已,那些包子就当我买了。”
说罢,云慕随手丢出几个碎银钱,原本愤怒的食谱老板顿时眉开眼笑:“好说好说,不过是几个包子而已,哪里要得了这么多钱,这位少爷太客气了。”
尽管嘴上说着客气,但食谱老板还是将银钱揣入怀中,识相的退开一旁。
“你怎么样?”
云慕本想去搀扶地上的哑巴少年,可是看到对方那双愤世嫉俗的眼睛,他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有些人宁愿死掉也不愿受别人的恩惠,因为他觉得自己欠得越多,越是没有尊严,越是低贱,他的心里就越恨……这就是恩仇,恩多反成仇。
“……”
哑巴少年冷冷看了云慕一样,用力抹去嘴角的血迹,然后挤开人群离去,这次没有人再去为难他。
“哼!”
云裳见哑巴少年如此态度,不由轻轻皱眉,神情有些不悦。自己儿子好歹救了你一命,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居然还甩什么脸色,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母亲,我们也走吧。”
云慕倒是不怎么在乎哑巴少年的态度,招呼了一声母亲,然后二人继续朝着东面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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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城东面,一片荒芜,唯有一间间简陋的木屋整齐排列。
“小慕,这里是什么地方?”
“罪人营。”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找一个人。”
“什么人?”
“罪人。”
交谈间,云慕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朝着前方望去。
云裳顺着云慕的目光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而过,正是刚才抢夺食物的那个哑巴少年。
哑巴少年似乎很警觉,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悄悄进了一间破木屋,再将房门掩上。
难道这哑巴少年又要行窃或偷盗?不过那间破木屋里恐怕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