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泄愤一般,“我早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那是苏氏福薄命薄,就算她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赖上我了?”
江氏是被青崖院的婆子们直接架回来的,一路上碰到了阮家无数的仆从,当着她的面都敢指指点点的。哪里还有丝毫的脸面而言。
香织远远的站在一旁劝说,被自己主子的行径吓到脸都白了。
她结结巴巴地:“您别生气了……老夫人或许只是随便说一说……不会真让您过去静芜的……”
黄桃也连连点头,附和道:“夫人,您先冷静一下。”
那个白玉碗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看着好可惜啊。
“我冷静不了。”江氏累的直喘气,又骂黄桃和香织:“你们俩也不过是丫鬟,能懂什么啊?”
她眼圈红着:“被夺权什么都算了,最主要的是我丢不起这个人啊!”
满庭院的丫鬟、婆子听着正房闹闹腾腾的动静,个个都鸦雀无声。
她们作为江氏的身边人,心情也是很不好受。毕竟江氏倒了,她们的靠山也就没有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守门小丫鬟的通禀,“大小姐过来给夫人请安了。”
“阮兰溪?”
江氏三角眼一瞪,“她过来做什么?是专程来看我的笑话吗?”
她厉声吼了一句:“让大小姐进来。”
阮兰溪一走进来堂屋,就被满地狼藉给惊住了。
她挑了个下脚的地方,远远的给江氏行礼,唤她,“母亲。”
“小贱人,你现下高兴了……是不是?”江氏盯着阮兰溪看了一会儿,骂道:“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再落魄潦倒,也是你的嫡母。容不得你在我面前放肆。”
阮兰溪被江氏指着鼻子骂了一通,都被骂懵了。
她眼泪流了下来,委屈极了:“母亲,溪姐儿都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她好好的过来翠华院给江氏请安,平白的就被侮辱了一顿,言语那样粗鄙,任谁都受不了。
“小贱人,你少和我狡辩……”
江氏一句话还没有骂完。阮大爷挑开靛蓝色细布帘子走了进来,他适才在庭院里就听到了妻子的污言秽语,内心气愤难当,根本没有让守门的小丫鬟往里面通禀。
阮大爷看了一眼满脸泪水的长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退下吧。”
他大概也知道一些妻子对待庶出子女不上心的事情,想着小打小闹的就算了,日子终归要过的。却没有想到妻子私下里对他最疼爱的长女是这样一副让人作呕的嘴脸……
阮兰溪抿了抿唇,乖巧的给父亲行了礼,屈身退下了。
阮大爷摆手也让香织和黄桃都出去。他独自面对江氏时,脸上似有沉痛之色。
“念在咱们俩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又培育了那样优秀的鸣哥儿……我不想再斥责你,也劝你还是不要再折腾了,安安分分的搬过去静芜吧。或许等到母亲和二弟妹消气的那一日,你还能再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