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浓眉紧蹙,额头青筋暴起,一双大眼瞪得溜圆。
我们撒开脚丫子拼命往前跑,脚下的步子又急又乱。这通道里又黑又窄,我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地刮着,身后那怪声越来越近,就像催命的恶鬼紧追不舍。
突然,我脚下不知被啥绊了一下,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快起来!”男子一边吼着,一边伸手用力拉我。他满脸焦急,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淌,那只伸过来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暴突。
我刚站起身,就看到一个黑影“唰”地一下从我们头顶掠过。“那是什么东西?”
我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说话都不利索了。
男子脸色凝重,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善茬。”他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我们不敢停歇,继续闷头往前跑,胸口像揣了个风箱,“呼哧呼哧”地喘着。
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个岔口。
“走哪边?”我慌里慌张地问道,眼睛在两个岔口间来回瞟。
男子犹豫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左边吧。”他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我们拐进左边的通道,脚下像踩了风火轮,跑得气喘吁吁。没跑多远,就发现前面没路了,是一堵冷冰冰的墙。
“糟糕,选错了!”男子气得骂道,他一脚踹在墙上,“咚”的一声,震得通道里嗡嗡响。
这时,那黑影又追了上来,带着一股凉风。
“跟它拼了!”男子怒吼一声,举起火把,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那黑影渐渐靠近,我们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蝙蝠,张开翅膀足有两三米宽。
那翅膀扑扇起来,带起一阵狂风。它那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像要喷出火来,嘴里还发出“吱吱”的叫声,尖锐刺耳。
蝙蝠张牙舞爪地冲着我们扑了过来,男子毫不畏惧,举起火把就去挡。
那蝙蝠一扭头,朝着我扑来。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忙握紧匕首乱刺。
这蝙蝠动作极快,它的爪子在我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一阵剧痛传来,我顾不上喊疼,继续挥舞着匕首和它搏斗。
“啊!”我疼得叫了起来。
男子瞅见我这副惨样,眼睛一瞪,嘴里骂骂咧咧:“你小子,别哼哼唧唧的,老子这就收拾它!”
只见他攥紧了手里的火把,朝着那蝙蝠扑腾的翅膀就狠狠烧去。那蝙蝠“吱吱”乱叫,翅膀上冒起一股黑烟,疼得在空中乱转。
“快走!”男子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拉着我扭头就往回跑。他步子迈得极大,我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回到岔口,我们又选择了右边的通道。这通道里黑黢黢的,啥也瞧不见。
越往里走,那股子潮气就越重,地面上都积了一层水,踩上去“扑哧扑哧”响。
“小心滑倒。”男子闷声闷气地提醒我。他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时刻警惕着四周。
我猫着腰,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个狗啃泥。
突然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
“啥声音?”我吓得一哆嗦,声音都变了调。
男子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好像是从前面传来的。”
我俩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只见前方的通道里出现了一条水流湍急的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