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被吵的头都大了:
“安静,你们和我说有啥用!我又不是县太爷,我家也得出人啊。
咱们就算幸运的,大昭寺门口的路算是平整的,咱们阔宽一下铺平一点就行,隔壁金城村那才叫惨,是最难修的一段,离家还远,每天光走就得走两个时辰!”
李安也很无奈,刚才中年胥吏看自己那一眼意味莫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他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胥吏,难道是伯玉在县城认识的?
欸,他一颗老心被这一眼看的七上八下的,等不忙了,再让老婆子去县城好好问问伯玉。
赵小山默默退出了人群,他来了这么久,都忘了古代还有服徭役这一说法。
他记得古代不是可以交钱代役么,叫“以庸代役”的。刚才看众人的反应像是一点要交钱免役的概念都没有,估计这政策还没出呢。
按他们家的人口结构,也只能他大哥去了。
赵老爹虽然四十多不算很老,却很是瘦弱,前段时间又因为他的事大病一场,身体便有些不好,每天早晨都能听到他的咳嗽声。
自己还没成年,不算成丁,不能服徭役。
唉,只能可怜他大哥了,这快入冬的天,还要出去修路。
朝廷是真没把老百姓当人看!牛马干活多了还知道让歇歇呢,这他娘的,找谁说理去!
赵小山推门回家,刘氏正在拆前几天刚做好的棉被,看他回来连忙喊他过来帮把手。
“娘,这被不是说要给铁牛盖么,刚做好的咋就拆了?”
刘氏一边忙活着一边回答:“你大哥要干活,现在身上那身衣服太薄了,铁牛有的盖就行。”
赵小山点点头,这时候他又想念他的大黑牛了。要是大黑还在,大哥来回干活也不至于太遭罪!
他要抓紧时间挣钱,争取尽快赎回来他家的老黑!
想罢,赵小山又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竹架子上,那里密密麻麻铺满了这几天晾晒好的米皮。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他找好地方把摊子铺上,这些米皮便可以投入使用了。
骨汤米粉好是好,但属于可以细水长流型,短期内很难快速回笼资金。
要想尽快赎回大黑牛,指望米粉是不可能的,如何迅速变现是摆在眼前的难题。
“娘,我刚从大狱出来时,你是不是说过以后不干涉我唱曲子?”
刘氏一听,眼皮一抬:“我啥时候说过?我没说过!”
“娘,就我回来那天,你抱着我哭,一边哭一边说的,我记得真真的,二姐大哥都能帮我作证!”
刘氏手里的剪刀一顿:“咋?你又要出去丢人现眼?”
“娘,我那不叫丢人现眼,那叫卖艺不卖身!我是靠着自己的才华获得收入,不偷不抢的,是正经渠道,怎么能叫丢人现眼呢,别人想唱还唱不出来呢。”
刘氏嗤笑一声:“你想卖身谁要你啊,身上没有二两肉,长的像个猴子似的。”
“娘,你是看不惯我才觉得我像猴子,真把我单拎出来,不比同龄人差!”
赵小山虽然还在犟嘴,心里已经美出了花,他娘虽然埋汰他像猴子,但也没说啥反对意见不是?
没反对就是默认!
决定了,明天就去镇上开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