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要秋收了,他家地里的草还没除完呢。
“就是,族长,她们家说我要坑娇娘,那是听说谁说的?你把这人给我叫出来,我和他当面对峙!哪怕昨天的春媒婆你叫来,我也不怕!”
孙氏也气急了,这事她做的隐秘,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要是一切顺利,娇娘一嫁过去,她就能得半吊钱。
现在不仅钱没了,连家里都被砸的稀烂,到底是谁坏了她的好事?!
让她知道了到底是谁,看她不拧断他的脖子!
春媒婆根本不可能,难道是自家人?
想到这,孙氏转头看向自家男人那,见两个儿子外加四个孙子都站在后头,一脸愁绪的看向她。
孙氏一时分辨不出,心中又怀疑起两个儿媳妇来。
不管孙氏如何想,她的话倒是给赵来庆提了个醒。
“二婶说的对,刘氏,你说二婶要把娇娘卖了,可口说无凭,而且这事毕竟没成。今天早晨我们还特意问过春媒婆,她说根本没有共妻这回事,只说是正常嫁娶。那你们到底听谁说的?”
刘氏现在听不得共妻这个词,恨得刚要回答,就被赵小山出口拦住:
“大伯,当初是二奶不小心漏嘴说的,我恰巧听到告诉我娘的。”
孙氏一听顿时炸庙,指着赵小山破口大骂:
“你个小兔崽子,放你娘的臭狗屁,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在哪?什么时候?有谁作证?”
赵小山也不惧,朝着赵来庆喊道:“大伯,二奶身为长辈,不顾及场合这么辱骂我,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
赵老娘也横着眼看过来,嗓子眼里发出“嗯?”的一声。
孙氏害怕她又发飙,可又气不过,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道:
“我骂你怎么地?你冤枉我,我打死你都不过分!来庆,你们这帮老爷们就这么看着我一个老婆子被羞辱?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活了……”
“你们要冤枉老婆子我就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就凭山子那小屁孩两句话就把我家砸了,上哪都没有理!来庆,你到底能不能管?你不能管咱们就去找县太爷那评理去!”
眼瞅着理都让孙氏说了,赵小山急的不行。三旺好心告密是情义,他是万万不能出卖他的。
可他的理由又明显站不住脚,这事,理都跑到孙氏那边了。
赵来庆也不是傻子,看看两边人的神色,暗中思索一番,也大约猜出了端倪。
一定是二婶家谁告的密了!二婶是真要卖了娇娘!
心里想明白是一回事,但他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也实在腻烦了这破事,决定顺水推舟,快点“结案”。
“刘氏,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听谁说二婶要卖了你家娇娘的?真是山子说的,那可说不过去。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二叔家砸了,确实要赔钱。”
赔钱?
不要啊,他们家刚有一点点现金收入,就要这么没了?
赵小山就是一普通人,哪有啥急智,哪怕急的要死,也没想出啥好办法,只能继续狡辩:
“就是二奶送春媒婆走的时候,她们两个小声说的,我当时好奇跟在后面偷听到的。”
“那春媒婆走的时候是下午,你要偷听到你能那么晚了才告诉你娘?你娘知道了能忍到晚上才去发火?”
赵小山:……
局势急转直下,有理的一方瞬间变成了没理的一方。
在座的各位赵氏族老看着场中对峙的三人,纷纷摇了摇头。看向赵小山,眼中明显闪过不悦。
这孩子,前几天刚在大昭寺集市上出了一次丑,这次又说谎,真是没救了。
赵小山一家都是实在人,听到要赔钱,也心疼的紧,但顾念着三旺的情义,愣是咬着牙,认了下来。
最后,在赵氏众族老和族长的共同商量下,作出如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