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球你个混小子,山子老弟过来你也不先招呼一声,快,别多礼了,坐下喝茶。”
李球显然是常来的,态度自然而随性,还不等人家女主人发话,便一屁股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闫惜君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两个琉璃水瓶,“呀”了一声,眼中充满了惊叹。
“这是西洋来的玩意儿吧,听说得值不少钱呢,赵老弟的礼物也太贵重了。”
赵小山笑了笑解释道:“自家产的东西,不值什么的,嫂子收下就是。”
“自家产的?”闫惜君又是一阵惊呼。
李球喝了一口茶后口也不干了,连忙解释起来。
闫惜君听后,看向赵小山的眼神更亮,直呼:“怪不得先生总是说赵老弟奇才,这西洋的玩意儿都能做出来,真是大奇才。”
两句话的功夫,几人便熟络起来。闫惜君三句话里两句话夸赵小山聪明绝顶,一句话贬低李球不学无术大老粗。
赵小山一路奔波,又坐了这么久,早就没了精神,闫惜君看出了他们的疲态,连忙叫下人准备客房和热水,让他们先去洗漱休息,等晚上吃饭再出来。
赵小山等人自然求之不得,好好洗了一个奢侈的热水澡后,躺在软乎乎的床上便一觉闷了过去。
直到听到有人敲门才知道天都黑了,他睡了整整一下午,下人说白老爷回来了,在饭厅预备了酒席邀请他前去。
睡了一觉,赵小山觉得精神多了,穿好衣服碰到同样精神抖擞的程理,两人一起前往饭厅。
见到白常文时,赵小山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嘴巴直接变成了o型——原来风度翩翩儒雅风流的白先生,怎么变成了黑炭皮肤一口白牙的许三多?!
白先生虽然穿了一身长衫,头上顶着发冠,手上还握着读书人专属装逼小扇子,但那肤色和这装扮着实不配。
“哈哈哈,我就说山子得吓傻吧……”李球在一旁乐的合不拢嘴,胸腔都振的直颤。
白常文走过来拉住赵小山和程理,“许久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还是惊喜的傻掉了?”
“自从认识娘子后我便很喜欢骑马,闲暇时便爱陪着夫人骑马,西北的风沙大,阳光也足,这肤色便黑了下来。”
好吧,理由虽然合理,但他还是不能接受。
赵小山一直到入座后很久才逐渐接受了白常文的新形象,帅大叔变成了西北糙汉,这样的心理冲击让他恍惚了好久,感觉很受伤。
不过看他和闫惜君之间互动频繁,眼神缠绵黏糊,赵小山又很是纳闷。
老白难道真喜欢这马帮大小姐了?当初不是说为周彻献身不得不么?
估计最开始确实是因公献身,后来不知不觉中被爱感化,沦落温柔乡了。
也是,白常文都三十多岁人到中年了,人家闫惜君才二十多岁,老夫少妻的最能燃起爱的火花了。
席间赵小山小心思不断嘴上恭维不停,闫惜君爽朗的张罗,李球没大没小的呼哈,程理附和一二,一派其乐融融之相。
喝到最后,几人都醉了,李球醉醺醺的搂着赵小山的肩膀,嚷嚷着要和他住一起。
赵小山烦的不行,推又推不动,最后迷迷糊糊的却进了程理的房间。
等第二天早晨程理醒来时发现床上躺了两个人,他还以为昨晚酒后失德了,吓的大叫一声。
等看清是赵小山和李球后又哭笑不得。
周彻大婚,宾客云集而至,李球作为侍卫长昨天旷工一天已经很不像话了,今天一早起来气囔囔的咬着馒头去了郡公府上岗执勤。
白常文也被安排了新的工作——接待。
据说今天有好几拨宗室派来贺喜的队伍要进城,这些接待工作都有他负责。
而周彻今天也将一起出城——去迎接从京城来的叔公。
这位小叔公是周彻最最直系的亲人了,周彻成亲,他没道理不来。
赵小山从认识周彻开始就听说了这一位的传奇事迹,一直未曾得见,今天正好没什么事,便跟着白常文一起出城去见识见识。
几人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见到了周彻的队伍,此时的他正骑在马上快步朝前奔跑,看到白常文几人,一勒缰绳,“吁”的一声叫停了马儿。
“好你个赵小山!来了怎么不住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