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子还是没敢抬头,只是重重点点头,从嗓子眼里发出“嗯”的一声。
“别整那死出!你委屈给谁看呢?都是你惹出的祸事,你还委屈了!”李安今天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大骂。
罗母见村长斥责二黑子,高兴的扬起了下巴。
“我问你,你把那寡妇接回来是为了她这个人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二黑子闻言抬头,犹豫了一会,“都有吧。”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是真没想到事情能走到这一步。
从去年开始,他经常往返乐平,不经意的一个机会结识了那寡妇。
最开始他根本没想着和她怎么样的,他就觉得她挺可怜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儿子,生活挺艰难。
他只不过偶尔过去帮帮她,但都是抬抬水或者劈劈柴这样,发于情止乎礼,没有一点越矩的行为。
谁知道有一天罗芳闹的厉害,他气闷之下去了那女人家,迷迷糊糊的就和她发生了关系。
事后他也十分后悔,可错已经酿成,他也只能尽量弥补。
他本打算给她一些银子了事,以后不再联系。
谁知道那女人不要钱,说只想和他在一起,让他多来看看她就行。
那时他家事不顺,赵小山又十分忙碌没空理自己,他的心事无处排解,便一步步走进女人为他编织的网,越陷越深。
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他承认。
可要说自己多爱那女人,却是没有的。
他从没想过要娶她进门,也没想过要纳小。
可谁知道她竟然怀孕了!她明明说过她生儿子时伤了身子,不易怀孕啊。
怎么就怀了呢!
一想到这,二黑子就一脸黑线,十分懊恼。
李安恨铁不成钢,又瞪了一眼他,“你要认定那个女人,一心想让她进门,要么和罗丫头和离,给罗家一笔钱,什么时候罗丫头找到下家,那女的什么时候入门。”
本来罗芳正呜呜咽咽,听李安如此说,当即喊道:“大爷,我不要和离,我才不把地方让出来便宜那个贱人!”
李安没搭理她,继续对二黑子道:
“你要不想和离,那你就让那女的做小,但那女人不许进村,只能在镇里待着当外室。反正你也经常去乐平,两头跑!而且以后你所挣钱财大头都归罗芳和她生的孩子。”
罗芳一听又炸庙了,“不行,若要那个贱人进门,除非我死了!她还有那么大个儿子呢,我们不给她养儿子。”
见这两个方案二黑子都没表态,李安又提出了第三个方案,“要不然你就等着那女人把孩子生了,你把孩子抱过来养,给那女的一笔钱,和她彻底断了往来。”
最后,李安又补充道:“不论哪一种选择,你都要拿出来一笔钱给那寡妇的前夫家,毕竟你睡了人家寡妇,就算去县衙告你,你也没理,保不准要坐几年牢。”
是这道理,那前夫家本打算第一时间去密水告状的,但听说二黑子是赵家村作坊的大管事后又改了主意,一直嚷嚷的欢,至今还未付诸行动。
根本原因就是希望能从二黑子手里诈出来一点钱财。
一听要拿钱,罗芳又破防了,嘴里嘟囔着“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男人出去找女人,我还要拿钱给他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