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乡君日日都要洗澡,听说有时候还要加牛奶洗;一天三顿饭,一顿六个菜,顿顿不重样;衣服,天天换着穿还要不时去府城买。
她一个人,一个月的花销就要几百两,够他们花半辈子了。
这么个挥霍法,什么家庭能养得起啊。
好吧,钱是人家自己的,人家爱怎么花怎么花,他们李家都是吃软饭的,也没法质疑什么。
可乡君的大小姐脾气也太大了,李伯玉每天忙于公务那么辛苦,她一点不知道理解,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和他闹脾气。
李安和周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觉得自家儿子已经是县官了,在家还要受这样的气,很是不忿。
忍不住上前劝两声,两人没一个领情的。
李伯玉让他们别管,乡君这个儿媳妇儿竟直接甩脸子了。
这种事情一次两次李安都忍了,三次四次他这倔脾气也上来了。
最严重的一次,李安见儿子累了一天回家还要对儿媳妇低声下气的讨好,结果儿媳不仅没有理解,还自顾自的耍小脾气,一点为人妻该有的贤惠都没有,实在气不过竟当着儿媳妇的面直接给李伯玉甩了一巴掌。
嘴里还骂着:“枉我辛辛苦苦供你这么多年,我让你出人头地让你光宗耀祖,不是让你在这看女人脸色的。”
乡君知道公公打的虽是亲儿子,但脸上火辣辣的,火气也上来了。
直接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反击道:“我哥哥辛辛苦苦将我养大,给了我大笔嫁妆,也不是让我看别人脸色粗茶淡饭憋憋屈屈的。
我哥哥是郡公,我是乡君,别说我现在如此贤惠,便是我养个面首又如何,你们谁能把我怎么样?
看不惯,看不惯便别看!”
李安从未见过如此猖狂的儿媳妇,顿时气的一个倒仰。
李伯玉一个头两个大,这边哄完爹娘那边又来哄媳妇儿,按起葫芦起了瓢,外面的机灵劲是一点都没有了。
事后,李安坚决要回家,一天都不想在这待了。
周氏话倒是不多,但一见到李伯玉便哭哭啼啼。
乡君也很愤怒,直接将李伯玉拒之门外,连房门都不让他进了。
李安见状气的要死,看的满嘴燎泡,很少生病的人竟是一下病倒了。他知道李家能有如今的成就全赖乡君的下嫁,不论乡君如何作闹,李伯玉都是不可能和她和离的。
那能走的只能是自己了。
分开了好,分开了眼不见心不烦,自己过自己的,比凑在一起舒心。
他们回密水,种种地上上工,虽然辛苦,至少不用看人颜色,也不用儿子难做。
李伯玉知道自家老爹的心思,可他作为儿子,怎能将父母撵走,一开始不论李安怎么说都死活不同意。
还是李安病好后,自己私自拿着钱,去马车行雇了马车,偷偷要跑,他这才松了口。
周氏本打算和他一起回来的,没想到临走时乡君竟发现自己怀孕了。
李伯玉要成天忙于公务,乡君又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一怀孕上面连个长辈的都没有,周氏十分不放心。
乡君虽然刁蛮,肚子里毕竟怀着李家的骨血,以后将是她的大孙子,她怎能放心回老家。
于是乎,李伯玉权衡之后派牛二一路护送李安回家,周氏便留在了并州伺候儿媳妇。
“少爷本打算让老爷年后再回来,说是冬日天冷路滑,可老爷执意马上走,竟是一天也不想待了,少爷实在扭不过老爷,只能让我跟着先回来,等年后春天暖和了我再回去。”
从并州上谷到青州密水,这近一个月的路程,就他和车夫两人前前后后张罗伺候,各种辛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