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待她的竟然是元康帝一句:“护国郡王是谁?”
他太久太久不参与朝政了,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黄皇后嘴角哆嗦了一下,刚才满腹的抱复像是突然泄了气。
“就是原来的淳郡公,先帝时的淳县侯,西北梁州那个。这次他抗击胡人有功,得以升为二品郡王。”
“哦,是那小子啊……”元康帝低头看了看地上狼狈的爱妃,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不论你要做什么,先给朕的爱妃松绑。”
黄皇后见元康帝都这时候了还在维护地上的贱人,心里狠狠的酸了一下,不屑道:“只要你现在就下旨,你的爱妃自然是安全的。”
一个不甚熟悉的宗室郡王,一个自己离不开的精神支柱,谁更重要,根本无需元康帝思考太久。
“好,你先给爱妃松绑,然后你们所有人都出去,朕自会给圣旨盖章。一刻钟后再进来。”
黄皇后得到满意答复,站起身朝着榻上的男人福了一下,“那臣妾便多谢皇上了,来人,给宁昭仪松绑,别让宁昭仪受伤。”
一声令下,便有宫人上前将宁昭仪身上的绳子松开,嘴里的破布也取了下来。
一得自由,宁昭仪急忙站起来扑到元康帝的榻前,一把抱住元康帝的腰身,脑袋伏在元康帝的胸前,颤抖着说:“陛下……”
其音如颤如泣,饱含深情,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动容。
黄皇后看的又一阵牙酸,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个贱人。”
“爱妃……”元康帝感受着身上女人的颤栗,心疼的不行,“宁儿,你受苦了。”
此时此刻在元康帝眼里,宁昭仪就是一个只能依靠自己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兔,她是如此的爱他,对他一直不离不弃,又因为他饱受折磨。
她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真心的爱人。
“宁儿别怕,有朕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含情脉脉的对犹自惊惧痛哭的宁昭仪说完,元康帝抬头看向一旁的皇后,冷声道:“你们都出去,我自会给圣旨盖章。”
哪怕他已经瘫痪了近一年,可是谁也不敢动他,只因为玉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藏在了哪里。
皇后垂帘听政又如何,遇到重大的事还不是要求到他面前来,没有玉玺盖章的圣旨都是矫诏伪诏。
所以他怕什么,哪怕十年不上朝,他也永远是大权在握的皇帝,谁都要敬着供着。
黄皇后知道元康帝在防着她,也不意外,福了福身便朝外走去。
她一动,寝殿里所有下人都跟着退了出去,只留元康帝和宁昭仪两人。
元康帝见人都走了,急忙对宁昭仪道:“宁儿,先检查一下屋里有没有什么人没走,然后将门从里锁上。”
宁昭仪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再矫情,连忙从元康帝的胸上支起来,“是,陛下。”
接着按照元康帝的指示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大殿内外,确定没有一个人残留后将大门从里面锁了起来。
“陛下,臣妾看完了,真的没有外人了,就我们两个了。"
元康帝象征性瞅了一眼后对宁昭仪道:“爱妃,到朕身边来。”
宁昭仪听话走过去坐在榻边,又含情脉脉的握住了元康帝的手,柔声道:“陛下,臣妾在。”
“爱妃,朕以前觉得赵岐是个好的,是朕可以信任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被皇后收买了。”
赵岐是元康帝身边第一大太监,之前颇得元康帝信任。
除了玉玺的摆放位置赵岐不知道,剩下元康帝在赵岐那里没有任何秘密。
只是万万没想到,赵岐不知何时竟被皇后收买了,这让元康帝惊惧不已。
“爱妃,现在你是朕唯一信任的人,黄傲雪现在势大,我们不必与其碰硬,只等我身体恢复了,你先抓紧传信给京郊护城将首领孟林,到时候黄傲雪便不足为虑,朕必铲除之。”
之所以没找守护皇城的禁卫军而是赵京郊护城将领,是因为他都瘫了这么久了,身边的几个大太监都被换了,禁卫军首领都没来面见他,说明这人早就被皇后和承恩公他们给收买了。
“爱妃,朕现在就将放玉玺的地方告诉你,朕也只告诉了你,你是朕的爱妃,也是朕唯一心爱的女人,等朕以后废了黄傲雪,便立你为后。”
经历了这么多,只有这个柔弱的女人始终跟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他又怎能不爱不信。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知道玉玺的位置,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