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莎听着映桦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二人又对聊良久,哲莎慢慢从伤感的气氛走出来。
看哲莎的情绪逐渐被软化,映桦知道是时候说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了。
“莎帮主,在下想冒昧地问一个问题。”映桦谨慎道。
“什么。”哲莎开始整理情绪。
“是有关‘魔阵’印字的问题……”映桦注意哲莎脸上表情的变化。
哲莎先是一愣,后来冷冷一笑:“总归是让你发现了这个……”她起身走了两步,“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命在我手中,你还这样冒昧地问这个问题,不怕被杀了吗?”
映桦笑着摇摇头:“莎帮主,您应该明白,我们的性命是小,而你们整个青霞帮帮众的性命才是大啊。你们的实力,和朝廷相差太悬殊。一旦他们发现了你们,谁都难逃责任。”
“哼!那奶奶我要是杀了你,谁还会到外面乱说?”哲莎恢复了自己往日的面貌。
“悠悠之口,您真有本事杀得光么?”映桦转过身去,“也许在下说话,莎帮主未必看的上,但是在下有一点想提醒莎奶奶,您这样让帮里的兄弟为你的复仇卖命,对他们公平么?或者,他们真的选择相信您,这种自我的选择,无可厚非,可是你,真的忍心么?”
哲莎愣了一下,半晌,她笑了笑:“这点你不用担心,他们也都是被焰腾那王八蛋害惨了人。我们势必要为自己讨说法的!”
“焰腾?”映桦问。
“是的。我们全家性命,就是因为父亲和焰腾在朝廷里的一点小误会,而被牵连进去,甚至被诛灭九族。我和妹妹在母亲费尽心机的拯救下幸免于难。可这伤深深印在我脑子里,这辈子,也不可能愈合了!”哲莎冷冷一笑,“你说,这样的仇,我岂能不报?”
“那您的那些兄弟们呢?”
“他们有好多都是在战场上逃回来的士兵,这些年,焰腾穷兵黩武,不顾人民死活。战场逃兵的家人,通常被以通敌罪斩杀或流放,那些逃兵们,逃过敌人厮杀,逃过焰腾的死罪,回到家,至多能做个无亲无故的可怜人。他们好些都归附了我。还有一些弟兄的命运和我相似,都是被焰腾势力直接或间接残害了的。总之……青霞帮的大部分人,都和焰腾,甚至说现在的朝廷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哲莎解释道。
“我体谅你们的恨……可是平心而论,你们真的能赢定他们么?”映桦问。
哲莎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我们难道真的要推翻他们么?”
“那?”映桦回望她。
“你需知道,人民都有着见风使舵的本性。我们的一战,或许换不来成功,但能换回一场言论风浪……当这场大火被反复地上油,它会愈燃愈烈……紧接着,就是朝廷接受惩罚的时刻!”
哲莎,终究是陷入仇恨难以救赎的人,映桦望她满目缥缈的激情……轻声问道:“那您赢了以后,决定怎么做?”
“当然还百姓一个自由的天下!”
“自由吗?”映桦望向窗外,“自由是人们向往却捉不住的东西。你们有足够的恨,我尊重你们的选择。我只想提醒您,帮主大人……这世间,除了恨,还有广博的爱。冤冤相报,一代代传递,世界永远有高高在上的驾驭者,以及匍匐在下的被残害者。隔阂会让反抗永远存在。有朝一日,你们报复成功,你们将会成为别人报复的目标。真爱,才是救世的良药。”他缓缓一笑,“这么晚了,帮主也该休息了吧。在下要告辞了。”
哲莎没有回话。
“如果帮主真觉得在下会泄露你们的秘密,在下的命,就在你们手中。只希望帮主能放了在下的朋友。”映桦说完,转身离开。
哲莎站在他身后,望他走出门外,夜风在他身后穿入堂中,吹得烛光东倒西歪。真爱,才是救世的良药……
隔日,映桦的工作被调开,开始为帮里的人洗衣服。
算是比以前的活儿干净多了吧。
在河边,映桦一边不熟练地搓洗衣服,一边看着四周玩水的帮众。
因为今天没有活动,他们很难得的聚在一起,说笑着。
男人们在水里比谁能憋水憋得长;忽然来了几个女人,大大咧咧地将几件新衣服扔在地上。
男人开始起哄,女人也不忌讳的笑骂着。忽然劈头一脸的水,女人佯怒,准备冲进去反击。那几个男人厚颜无耻站出水面,刹那间一片尖叫。
“好一群不知廉耻的臭东西!下次别让我们给你们缝衣服!”女人们遮着眼大喊着。
“别别!女侠们!我们知错啦!”那几个男人忙满脸堆笑。一副可怜相。
映桦边看边笑,忽然旁边伸出一双手来。
“衣服这样搓,又累又洗不干净,还会伤到衣服。应该这样。”原来是旁边另外一位洗衣服的大姐,从映桦手中拿过脏